萧远虽然心中挂念萧立,数次推辞要走,但酋引酋化两父子一唱一和,不肯放行。
且酋化趁酋引唤了管家过来让安排客房之时,正色同他说明“有要事相商,望公子万勿辞拒”,见他甚至下了跪拜求,萧远方应下声来。
萧立那边,只好暗自祈祷,他能平安无事。
夜宿酋府,酋化私下里同萧远把什么话都说道了清楚,所以今,虽不知萧立境况如何,但他想着,若不出意外,衙门升堂之前,萧立定会在府衙出现,遂同着酋化一起,一同乘了马车过来。
酋化起初不愿露面同行,因恐其父问他大逆不道之罪,但经萧远一通劝说,诸如君子财,取之有道,富与贵,是人之所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贫与,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酋取虽是酋少爷你的叔父,但他行事有违仁道,大义无惧灭亲,即已有所决意,自然也当做好遭其亲属怨恨的准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
听他一席话,酋化方不再迟疑,同了萧远一道奔来府衙。
他二人踏进衙门,便见萧立同宋凛以及一个着装朴素、背弓腿颤之人都在公堂口上。
萧远心中欢喜,还好萧立平安,否则他这一世都不会自我宽恕。
他与酋化两个往里走时,却见那麻衣粗布之人面色复杂、骂骂咧咧地匆匆退跑了出来。
正与他二人擦肩而过。
瞥见又闻见那人手中所提之物散发出的香味,萧远方才明白过来,但他无心多想,继续领着酋化去同萧立他们会合了。
可越走近,看宋凛一动不动地伫立萧立前,虽无半点逾矩,却那般自然而然,仿佛旁人无可立足的模样,萧远就觉鼻头酸涩,心口隐痛。
仿佛,一夜之间,一些事,不知不觉已经完全改变,而且变得他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