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立喊声方落,宋凛都还未应声回复,便见得腰别佩剑,手提长矛,骑马一匹牵两匹,神情并无异样的萧远,浑身湿漉漉地回来了。
所牵之马,黑鬃白毛的那匹,前腿有些跛,走路慢悠吃力,一摇一倒,看来十分可怜。
萧立却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万幸,受伤的,只他一人。
听得萧立的声音,知他已醒,尚隔着一定距离,萧远便弃马飞奔而来。
若非知晓他身上有伤,萧远简直恨不能紧紧拥其入怀,但未免加重他的痛苦,他只好半蹲于侧,言语问候。
“无甚大碍……”
听他如此说,萧远不仅没能安心,反倒怕他在逞强。
“你这脸色,惨白瘆人,又出这许多汗,怎会没事!你莫要……”
萧远不无疼惜、定定地看着萧立。
其实,他有许多话想同他讲,但他现在已经不敢随意开口。
换做以前,他只要以兄长的身份关心就好,甚至拥他入怀,也全然不会有所顾虑,萧立也能大大方方接受。
可自那日之后,萧立对他已见疏远。
萧远心中有数,萧立如此待他,并非出于心中厌恶,却因太过在意,所以才保持距离。
他近来隐约有种预感,且今日尤其强烈——他二人之间的关系若再无任何改善,他便会永远失去萧立。
“你莫逞强!可还能走?”一番思量,萧远出口了与本意完全相反的话。
看到萧立浑身、哪怕腹部的伤都已被包扎,萧远知道,帮他处理之人定是宋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