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尚处在芜云城边缘,要回镇萧山,尚需一两个时辰。
好在过了云湍河后,通往萧山镇的道路虽然窄小不平,蜿蜒曲折,却不影响他们飞速驾马,且无旁支小路干扰做判,行来也快。
但毕竟渡河耗费了太多时间,又萧立受伤休整耽搁了好一阵,当三人到得镇口,已将近丑时。
萧立伏靠在萧远背上,因连疲累,又不堪疼痛,险些晕厥过去。
时隔数月回来,小镇样貌依旧,全无改变。
可不知为何,萧远萧立看在眼里,总觉凄凉。
尤其,当他们立马于萧条大街,放眼前望之时,不见半点灯光火气,亦无任何行人影,万籁俱寂,又有风料峭,更显冷清孤寂。
仿若一座荒了数百年的空城,其内只有鬼魅横行。
几人继续骑马内进,却不再扬鞭飞驰,得得之声小而轻缓,不至于吵醒镇中百姓。
三月初八已过,他们再急无用,仍旧入镇,也非为祭拜,不过既然已经回来,能否行“祭拜”一事已属次要,趁机问明家中众人的消息,是死或生,至少心中有数,也可免得将来伤感遗憾。
不多时候,三人到得德仁医馆门前。
萧远解开上绑紧萧立的绳索,在宋凛的帮忙搀扶之下,二人顺利下马叩响了门扉。
十几息过后,馆内才有光透出。
开门的仍旧是小童祁山。
他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探出头来。
一炷香之前,待秦化新制药草研磨结束他方躺睡下,白里随着山中寻药,奔走忙碌不停,正疲累不堪,浑乏力得紧,所以此刻被人搅扰清梦,心中甚觉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