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宋凛的描述,萧立脸上的神色不仅没有缓和,反倒越发凝重起来。
“萧远,放我下马。”
片刻的沉默之后,萧立终于出声。
他并无征求宋凛同意的打算,或者应当说,已经无暇顾及?
但这次,萧远却犹豫着没有立刻听话将身上绑的绳索解开。
他目带忐忑,望向宋凛,等待他的许可。
萧立“不守规矩”情有可原,可他已在宋凛身边跟了十来年,又岂敢太过恣意妄为。
尤其近几日,他们已经多次自作主张、弄巧成拙,触怒了宋凛。
宋凛大度,虽是不悦,却未与他们计较,但若继续不管不顾,只怕……
他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或者其他一些侍卫属下犯错被罚的场景。
六年前那一回,时皇帝宋祯寿诞将近。
大皇子宋澄知道,宋祯因其母德容皇后方过世不久,仍旧日日沉浸于悲痛之中,既不理世事,更无心朝政,哪怕再珍奇新鲜的宝物恐也不能哄悦龙颜。
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引发圣怒,劳而无功不说,自己经营多年才建立起来的父子深情,只怕也会毁于一旦……
所以,为应该敬献何物做礼一事,宋澄可谓是相当地烦闷愁苦。
绞尽脑汁、百思无果之下,看不过去的支转烛好意提醒:“主子,若不然您还是集思广益,征询一下别的一些王公大臣们的意见罢!
尤其左相大人,他老在朝多年,对皇上的喜好应当已经摸得十分透彻清楚了才对。
再不然右相那边,也可以派人旁敲侧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