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沙弥在山壁旁打水,笑吟吟说:“两位施主,相传拿几根树枝顶在山崖腰间缝隙处,可以保一辈子无病无痛。”
果然看见山腰处有一排细长的木枝,两人相视一笑,附身拾取几根树枝,踏石凌空飞起,插在山腰处。
“啪啪”不远处响起掌声,一名戴青色头巾,穿锦绣长袍的清隽瘦削青年微笑以对,神色颇为赞赏:“两位仙友好身法。”他暗道身为世家子弟,也算是阅历颇丰,见多形形色色的美貌佳人,却从未见过这样凤仪浑然天成的女子,可惜这位仙子看样子道行高深,不在自己之下,恐怕难以接近。
两人颔首示意。这青年约莫二十四五,看似颇为风雅,脸上隐含阴郁之色,行动间有环佩玉声,自顾绕右侧山崖小道而去。两人走了几步正准备离去,却听见不远处那青年叫唤:“姑母,小侄慕容承平奉祖父之命特来寻您。”
两人停下脚步,从那人姓名猜测这姑母莫非是慕容晓,心中担忧,便悄悄走过去,绕过三丈的山壁石径,就看见有四株千年古柏,根盘石上,数人难以合抱,柏树前立了木牌,写着濂溪先生手植几个字。两人躲在树后张望,见柏树侧边有几间青石白墙的房舍,匾额上书“濂溪书院”几个大字,正中大堂房门大开,大堂设有周濂溪和二程像,略带威严。远远望去只觉得室内十分干净整洁,不见丝毫灰尘,可想而知此处时常有人精心打理。
慕容承平背对大堂面朝柏树下方再三行礼,言辞十分恳切:“祖父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越发思念他唯一的女儿,特命小侄请您回府居住。”
“我早已不是慕容家之人了。此事不必再提。”一道婉约女声传来。闻声望去,柏树坡下立着一名头带灰鼠覆额的女子,上着深褐万蝠深衣,下着墨绿撒花洋绉裙。她年约三十许,面容十分姣好,老气横秋的衣装也掩盖不了一身风韵。
她身旁有一黄色瓦片遮盖的八角亭子,亭子悬挂一块匾额为“光风霁月”,这便是山间夜话亭。
“姑母,你孤身离府独居,家里人都担忧你的安全。若旁人误会家族薄情不顾寡居女儿,这也有损慕容家声誉。”慕容承平好言相劝。
“恐怕后面这句才是重点。在爹心里,有什么能比慕容家声誉更重要呢!”慕容晓面色沉郁。
“姑母,你百般劝告都不愿回家。小侄若是办不好此事,恐怕祖父震怒之下怪罪小侄。得罪了。”慕容承平蓦然左手腕力发射出三枚飞蝗石,化作暗光分上中下三路直冲下去。慕容晓神色一变,听风辩位,也使出家传绝学五行迷踪阵的步法,腾空而起,一脚踢飞两枚飞蝗石,一枚射空。慕容家传五行迷踪阵是根据阴阳五行衍生而来的阵法,一步一杀,十分玄妙。
同时慕容承平身影一动如飞鹰,高飞而起,朝下方扑去。他握掌成拳,击向慕容晓的双腿穴道。慕容晓旋转如狡兔,一脚抵在他的手臂,借力飞上夜话亭顶。
慕容承平冲天直起,甩出七枚飞蝗石疾往她后心刺去。她在瓦片上迈着五行迷踪步,双手急速挥动只余下残影,犹如生了三头六臂,轻易抓住所有暗器。她潇洒站立袖手一挥,收缴的暗器全部向下方射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见招拆招,势挟劲风,用飞蝗石击碎反击而来的七枚飞蝗石。高手过招,精彩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