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错啊。
“要说卑鄙,与尊驾相比,在下实在自愧弗如啊!”
“哈哈哈,彼此彼此。”
“方才那一刀,明明能够避开,却要白白折了一条人命,尊驾这手段,也不见得高明啊。”
“嘿嘿,替洒家挡刀那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若是他的冤魂在这,也会感谢洒家赐福——
再说,他可不是白白折了命,你手上的刀,不就归了他了吗?”
杜剑星愣了愣:“原来如此……”
匪首抡起斧头,一个箭步越过地上残缺的尸体,近赤手空拳的杜剑星,一时险象丛生。
簌、簌、簌!
更多的铁签子带着破空的啸声激而来,威势更甚先前的偷袭,匪首不敢硬接,舞动斧头护住要害,放弃追砍杜剑星,退朝一边。
“大哥!”
毛易山从黑暗中现出形,到得杜剑星旁,递过去一柄新的长刀。
“哈哈哈,原来使这铁签子的另有其人,在下木峰寨大当家段二虎,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连名号也不稀罕留……”
段二虎说得轻松自在,暗地里却是在掂量着场面上的局势。
运粮的队伍似乎有两拨人,一些是寻常的差役和民夫,这类人火雷爆开第一时间就彻底丧了胆气,逃的逃,死的死,根本不足为虑;
另一拨人数少,个个有着不俗的战力,且相互配合得当,看来这些人应当就是衙门请来的高手。
战局胶着,木峰寨山匪举着火把奋力拼杀,咿咿呀呀扯着嗓子瞎咋呼,但战力明显不如对手,人家虽然是被动防御,片刻间蒙面匪徒已经死伤不少,而对手却鲜有人倒地。
也就是夜里看得不真切,若是在白,这样的损失足够让手底下这帮乌合之众吓破胆,一哄而散的了。
眼下不过是因为自己一方人多势众,又占得了先手的便宜,队伍这才没有崩溃,场面上旗鼓相当。
这些人不简单呐,中了埋伏,用了火雷,还能反过来摆自己一道,还是不要做成死仇的才好。
“诸位都是好汉,暂且罢手,听我一言!”高大的汉子喊了声。
争斗渐渐止息,两边互相怒目而视,分开来各自站到领头人的后。木峰寨一方人的确多,站定之后便把杜剑星、毛易山等靖月司的人团团围在中央。
段二虎收了兵器,沉声道:
“洒家生平最是敬重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诸位这等手何必为这鸟朝廷,为云上京的臭娘们卖命?不如随洒家回山靠窑,二位也可坐它一把交椅,兄弟们一起吃香喝辣,好不快活。”
杜剑星嘴角冷冷勾起一抹弧度:“段当家此言……有些道理。”
段二虎闻言反倒十分意外:“哦?如此说来……”
“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尔等即刻自承叛逆,束手就缚,开了山寨门,恭迎朝廷天军,木峰寨重归王化,届时,我保你留得命。”
段二虎表僵在脸上:
“那就是没得谈了?”
形势再次徒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