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幼习文苦读,圣贤书中有记载,先祖衣裳垂而天下治,又曰: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有礼仪之大故称夏。身上所穿,并非只是一件衣裳,而是饱含千古文华精髓的体现。你们这位‘小掌柜’,呵呵——
到底是青1楼出身,你看看,擅自更改衣裳式样、纹样,只顾着好看,也就是无知妇人。如今城外大批的灾民食不果腹,她却在这为灾民某生计的盟会之后办这不知所谓的云中衣会,极尽奢靡之能事,徒耗钱粮,迷惑民心,粉饰太平......”
梅年树还没有说话,春芽抄起肖砚面前的茶盏便远远地扔过去。
梅年树不曾料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被泼了一身茶水,茶沫子挂得一头一脸,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春芽气极,面部肌肉扭曲着,隔着老远扑过来,吼道:
“你这个老匹夫!你懂得什么?你、你、我......”
贺涛的幕僚中有会功夫的,那人暴喝一声:“贱婢,想要造反不成!”
跟着便是一掌凌厉的劈向春芽的额头。
春芽汗毛竖起,被吓得愣住,那一掌拍在脑门上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李悦心紧紧的揪着,她的位置有些远,来不及阻拦,肖砚又是个不会武功的,这会无人阻挡,春芽必定要香消玉殒。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嘭”一声巨响,那名幕僚向后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一位珠光宝气的汉子挡在春芽面前,缓缓收回的手臂上,金翅大鹏鸟的纹身十分扎眼。
迦楼罗王子梭罗!
他为春芽挡下那一掌。
“姑娘,没事吧?”
春芽一个激灵,心有余悸地看着王子,愣愣地说不出话。
王子微微皱眉:“你是秦姑娘的弟子?”
“嗯,是、是的......”
王子点点头,目光瞥到后面贺涛为首的一干人。
“哼!什么礼仪,什么圣人道理的本王也知道一些,但是从未听闻有对一个姑娘家出手的道理。”
梅年树从胡须中挑拣出茶沫子,目光阴冷,碍于王子的身份,却是不敢再有言语。
楼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响起女子的惊叫,以及观众的呼喊。
肖砚站起身到窗边,看了看,叫道:
“啊,不好,出事了!”
李悦面色错愕:“怎么了?”
肖砚:“是湖边的帐篷,塌了!好像是秦衣楼的......”
“什么!”李悦起身。
“师父!”春芽叫了一身,往楼下奔去。
哦,游会长动手了?
幕僚们交换着眼神,贺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走秀会场外顿时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