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远道而来的贵客,适才因我们的疏忽,发生那样的意外,惊扰了贵客,小女子给诸位赔罪。权衡再三,秦衣楼欠大家一场表演,这就补上!
秦衣楼的衣裳落了水,走秀是不成了,但表演还是要献给诸位,我边的这位柳怡如柳姑娘,原本乃是洛川郡金凤楼头牌......”
听到这里,先前看了绿莺表演的观众颇有些反感。
“这柳怡如也是独舞吧?节目单拿来看看。”
“什么金凤楼的头牌啊,又是哪来小浪蹄子吧,方才那个绿莺快把咱老爷的魂都给勾去了,她穿的衣服,咱们可不敢买。”
有人掏出纸张:“嗯,我这有节目单,柳怡如,代表高家下场表演,洛川衣会花魁决选第二......”
大家都不看好,台下的芽和桃露一脸担忧,就连李悦、肖砚和梭罗王子等人眉毛都拧了起来。
王子对随从吩咐道:“一会开始表演,你们混到人群里去,多喊两嗓子好,把气氛炒起来......都机灵些。”
“......柳姑娘腿上有伤,原本我们都是不同意她下场的,奈何她本人执意要来,是为了报恩......”
秦羽霓把她从洛川逃难出来,辗转随着陈镜钊第一批送衣料的队伍到得云中郡,被秦衣楼收留的事戏剧化的说了一番。
为她塑造了一个有有义,知恩图报,不顾自己伤势下场表演的形象,众人对她子份才稍稍改观。
秦羽霓说完对她点点头:“下面交给你了。”
鼓点起,琴瑟相交。
台上的姑娘一手扯着宽大的袖子半遮俏脸,扭动腰肢,徐徐踏着拍子后退。
柳怡如换了高家提供的一袭湖绿色的对襟襦裙,其上点缀着以高家独门夹缬技法印染的菊花纹样。
秦羽霓的声音适时响起:“高家的夹缬染布,法以二板镂同样图案花纹,夹帛染之,并可施以二三重染色,染毕解板,花纹相对,左右均整,色彩宜人。”
音乐声忽然转变,急促的琵琶加入进来,秦羽霓的心骤然收紧,下面有好几个腾空的动作,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得住。
虽然柳怡如开场以来都是轻松写意的表,但秦羽霓明显能看到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
锵锵!
琵琶连续地拨弹,柳怡如舒展子,凌空跃起,一条腿在后大幅度翘起,将迷花绫披帛“披星戴月”抛向夜空中。
灯火和月华的共同照耀下,空中的匹练星星点点闪烁,犹如银河自九天坠落凡间。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那一块令人着迷的布料。
“那是什么?”马腾林马员外失声惊呼。
“披帛,迷花绫,竟然、竟然......”游鸿业如临大敌,云上京凌云绢纺的迷花缎也比不上,这样的布料若是推广开来,云中衣料行会没有一个能打的。
梭罗王子就喜欢亮闪闪衣服,感慨道:“凌云帝国真不愧是衣冠上国!走之前使团每人都去秦衣楼做一衣裳。”
“好!”
观众当中爆发出烈的掌声和欢呼。
就在大家目不转睛盯着那条披帛时,柳怡如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哎呀——”
不少观看的夫人小姐惊叫着用帕子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