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寒风夹杂着雪花飘落,辽阔的大地银装素裹,城市中的百姓欢欢喜喜,城外的流民哭哭啼啼,一墙之隔便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都说欢欢喜喜京畿道,凑凑胡胡云东南,哭哭啼啼天麓山,死也不过云北关。
在凌云帝国这片广袤的土地,虽说国力强盛,海清河晏,但最具繁华的所在只集中在云下城、云中郡、云上京这一线,其它地方却是另一番景象,越是往北便越是荒凉。
出了云北关便到了北地王国的地界,那里对于凌云百姓来说便是蛮荒之地,只有北方蛮子才能在那样严酷的环境里生存繁衍。
入冬之后,瘟疫已然消失而流民并未离开云中郡,城外的粥厂附近竟然还有人搭起了简易的屋子,看样子或许是要待到暖花开时才会离去了。
在这里,流民能看到一样东西,那便是希望。
生活依然要继续,云中郡城的茶楼和往常一样,是各种八卦新闻的集散地。
近来的话题焦点自然是新开张的秦衣楼和“小掌柜”秦羽霓。嗯,应该说是关于她的话题就没断过。
“哎,听说了吗?最近都在传,秦衣楼坑骗客人。”
“不能吧,她不是给城外流民做御寒衣物嘛!这样菩萨心肠的姑娘能是贪财狡诈之辈?”
“说不定人家那是劫富济贫,毕竟被坑的刘员外木材生意做得大——哎,真有可能,听闻她原来还坑过刀扬威,现在火车镖局反倒和秦衣楼合作起来,真是有趣。”
“杀熟你知道吗?”
“不管怎么说,这种事坐实铺子就开不下去了......”
周寿富在茶楼听得别人议论,对于押注大半家产的赌局更多了几分信心,想到一次豪赌就能赢得大笔财富,家直云中衣料行会中排在一线的大商号,他不由得对自己的英明果决大为骄傲。
真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赢下赌局是不是考虑再娶一房小妾?
志得意满之余,随口问边的洪祥:“阿祥,这件事怎么传得沸沸扬扬?若是咱们对家知道了,他们还会下注吗?”
“或许是别的衣料商号干的吧,毕竟咱们衣料行会都在针对秦衣楼。至于赌局,老爷不用担心,乾升赌坊一旦接了赌注便不可反悔,咱们赌局已成,不怕对家抵赖。”
“哈哈哈,那就行了!”周寿富心大好,在茶楼里拍打着桌子哼起不知名调子。
“老爷,还有件事和您说。”洪祥挤眉弄眼道。
“哦?”周寿富好奇地偏过头来,“什么事?”
“秦衣楼这几关门了,对外说是装修。”
“嘿!我看她们是做贼心虚......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应该......不至于。”
“盯着点。对了,刘员外那边也看着,若是他回来即刻通知我。”
又过得几天,谈好生意的刘通和顾萍风尘仆仆地会到府上,不多时,周寿富就收到消息,立刻便去拜访刘员外。
周寿富在客厅见到了刘通,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把衣料行会各家做衣裳的价格分别说了一说,义正辞严地批判秦衣楼这种黑店破坏了规矩,她秦羽霓为会长实为衣料行会之耻。
整个衣料行会愿意为刘员外的夫人讨回公道!
刘通翻看着周寿富拿来的记录成衣、布料价格的账册,淡淡的道:“很详细,秦衣楼确实有些贵,周员外有心了。”
“刘员外您放心,出了这种事,我们衣料行会也有责任,我们不会让你白白蒙受坑骗,你去秦衣楼讨说法,我们衣料行会各家商号必定同去帮你。”
刘通笑了笑:“你们要来就来吧。”
接着他告诉周寿富一个期,届时将再次带着夫人去秦衣楼。周寿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