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番向先帝李重德进贡了一匹性子暴烈的“狮子骢”宝马,无人能将之驯服。
当年还是小宫女的周媚姬大胆向先帝进言声称她有法子降服烈马,接着向先帝讨要铁鞭、铁锤、匕首三样东西。
先帝啧啧称奇,问她要这三样东西如何能驯服烈马。
她答道,先用鞭子抽打,若不服,再用铁锤砸它的头,倘若它再不服,就用匕首割断它的喉咙!良驹骏马,正可为君主乘骑。驯服了则用之,驯不服还要它何用?
周媚姬是不是因此入了先帝的眼,一步步得宠,甚至取而代之,秦羽霓那时年幼,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给女帝陛下贴了个刚烈、狠辣的标签,随即抛到脑后。
如今回想起来,眼里渐渐泛起氤氲的雾光,视线变得模糊,水里的倒影依稀有了林语桐的样子。
去到师父的牌位前,焚香,祭拜,默默流一会泪。再回到闺阁的时候,满屋的清冷,方才赚了钱的喜悦也荡然无存了。
叹一口气,黯然神伤。
“是谁惹得我家羽霓不高兴的?告诉本大侠,定教他吃不了兜着走。”
深夜的屋子里忽然响起男子的声音,秦羽霓大吃一惊。
“啊!”
抬手便要一掌拍过去,到得看清来人,惊恐变成了填满心头的惊喜,眼泪又要下来了。
凌空的一掌换成软绵绵的拳头,在李度的胸膛上砸了数次。
“你还知道回来啊!怎么进来的?干嘛不敲门?”
李度捉住秦羽霓的手,一把扯进怀里。
“娘子为我留了窗,为夫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从正门进,只好勉为其难走窗了。”
“呸!少来!谁是你娘子?那是为你留的吗?出去!”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我已经进来了。”
“啊——”
秦羽霓被他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
心里好似炸了毛,秦羽霓脊背像猫一般拱起,哆嗦着嘴唇:“你、你、你想要,要做什么?”
李度攀上床,凑在她耳边,嘴里呼出温热的气息:“亏你还懂得医术,怎会问出这种问题来呢?”
颤抖着身子,下意识的握住李度正要解开她裙带的手,须臾,又鬼使神差的放开了。
“寒林......”
“嗯?”
“把窗户关了......”
“我一进来就插上了。”
“唔,灯、灯......”
“灯怎么了?”
“灯还未灭......”
冬夜的雪中,黄色的光点抖了抖,彻底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