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不是您的职责范围吧?下官没记错的话,陛下让您调查郡主是否与洛川刘承平勾结北地一案有关。”
“你是在教我办事,嗯”
“不敢、不敢,只是有一事下或许有所疏忽——郡马爷一篇悼文,言真意切,似乎与刘承平刘大人交颇深啊。”
李度目光一缩,姐夫写过一篇祭文,在城外祭奠仪式上念过的……他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若是如此,说不定真的能挑动陛下敏感的神经,连带自己也会受到猜忌。
陛下只要怀疑就足够了,证据,反而不那么重要。
李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听得他继续道:
“两位下自小感深厚,下调查自己的姐姐,难免心中不忍。其实下官也明白,英王的封地距离云中尚远,许多事恐怕是他的凭空臆断。
只要下与我口径一致,一同上道奏章,保管让陛下打消顾虑。”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李度冷笑一声:
“呵呵,所以这是一场交易你的意思,若是本王不干涉你和绫傅斯谋划的事,你便帮长姐打消陛下的怀疑”
“下英明。”
“若是本王执意保秦衣楼呢?”
张俊山闻言一阵错愕,堂堂的凌云帝国的三皇子,靖月司的主事人,为一间小小的秦衣楼竟然可以不顾陛下的猜忌,不顾亲姐姐被栽赃谋反的罪名,执意要撕破脸?
莫不是秦衣楼是他自己的产业?
也说不通啊,以他的份要赚钱有的是更简单的法子,何必得罪女相,吃力不讨好的图谋绫家的迷花缎?
张俊山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开口道:“下,左右不过一间铺子和一帮青楼子,人抓了也就抓了,以您的份,没多少油水,犯不着......”
锵!
一声清脆的剑鸣,张俊山脖子上一凉,孟鸾那柄古朴的宝剑不知道何时已经握在李度的手里,剑刃正轻轻发出嘀鸣。
剑锋紧贴在脖颈,死亡的感觉紧紧笼罩在心头,持剑人决绝的意志从剑锋上传来,仿佛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地割掉自己的头颅,张俊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敢有任何动作。
“我只说一遍,秦衣楼的人,一个也不许动,若有差池,本王必取你的姓名,你觉得陛下会替你报仇吗?”
听得屋里兵器出鞘的响声,门外张俊山的属下猛地破门而入。
孟鸾踏步摆开拳架,拦住张俊山的人。
所有人愣在原地,看着屋里的匪夷所思的一幕,三皇子用剑抵着副司丞的喉咙,帮哪边也不是。
“我、我没事。”张俊山语调里带着颤音,“快去通知王兴月那边,计、计划取消,所有人即刻回来。”
一名心思活络的下属反应过来,应了声是,一溜烟的跑了。
“下,已经有人去传令了。”
李度有些扭曲的面容缓了缓,收剑抛给孟鸾。
张俊山心有余悸的摸摸脖子,眼珠子一转,方才下说的是秦衣楼的人,一个也不许动......
人?
什么人?
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里,嗯,张俊山似乎想通了整个事脉络关键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