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犯人毫不避讳的多看了两眼,表情猥琐。
李度到得那间牢房的栅栏前顿住脚步,不说话定定地望着莫有乾。
不愧是云中总捕头,立马心领神会。领着狱卒打开牢门,那个犯人立刻就倒了霉,皮鞭与哀嚎交相辉映,牢房里立刻奏响一曲皮肉进行曲。
莫有乾象征性地抽了几下,还算没有忘了正事,后面交给狱卒们,他出门继续带路。
这会犯人们眼中都是畏惧的神色,都不敢再看了。
秦羽霓偏头去看李度的侧脸,神色复杂,好像与印象中的他有很大的差别呢,对他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吗?
到了仵作间,秦羽霓按下心中的疑问,用白布裹好口鼻,把素白罩衫套在身上,接过仵作递过来的薄羊皮手套带好。
手套是秦羽霓为张思景缝制的,仵作们见了觉着好用便向秦羽霓定制了一批。
尸体已经从棺材里抬了出来,盖着素白的布仰面躺在台子上。三名罩着白衫子的仵作绕着尸体鼓捣着,他们身后有人抬着册子在记录。
见过礼,莫有乾拿过册子,念道:
“死者程阿宝,洛川郡人氏,男性,年龄二十有六,两日前于北山采石场从高处坠落,当场毙命。全身有多处骨折,死因是后脑撞击岩石,颅内出血而死,头部有一处致命伤......”
莫有乾一边说着,秦羽霓已经上手检查程阿宝的尸体了。
对此,仵作们并不以为意,懂得医术的,未必能够当仵作。
台子上是一具成年男性尸体,营养状况不良,尸僵、尸斑存在,呈暗红色,背部、臀部较为明显。
口鼻有血性泡沫状分泌物的残留,应该是方才仵作已经处理过了。四肢多发性骨折,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尤其是后脑颅骨骨折,看起来十分可怖。
余下的和方才仵作们的结果一致,死因的确是坠落后摔死的,尸体上虽然看不出来人为的痕迹,但是——
这件事只是个意外吗?
秦羽霓蹙起眉头,沉吟着问道:“莫大人,可否了解过程阿宝死前的情形?”
莫有乾不觉得她这么问有什么不对,张开口就说道:
“嗯,当时卢大带着几个人路过一处山崖,程阿宝走在队伍中间靠前的位置,不知怎的,他脚下的泥土一滑,人就滚下去了。
下过雪,道路湿滑松动,这在北山采石场也是常有的,每年冬季都会有一两次这样的意外,往年也有死了人,尸体送到仵作间的。
就是意外而已,那个牛鼻子非要说是什么巫毒之术,栽赃嫁祸,蛊惑百姓。唉,这是不害人嘛!”
“算上程阿宝一共是三名死者,其它的尸体呢?”
“呃,以前还会送到仵作间来,今年因为瘟疫死人的太多,许是就地埋了或者烧了吧。”
另外两具尸体说不定会有线索!秦羽霓和李度对视一眼。
“孟兄带着人亲自去了,应该还来得及吧。”李度摸摸鼻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