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坏了自己好事的吴捕头,闫雄好没气地道:“说吧,我大哥叫你来究竟有什么急事?”
“是采石场出事了。”
闫雄、越青伶异口同声道:“什么!”
莫非又有人发生意外?若还说没有人搞鬼,就连鬼都不信了!
“不是意外,”吴岩肃然回了一句,接着又改口道,“不,是意外,但没有死人,是采石场忽然走水,烧了些屋子,好在火势蔓延到栈道之前被扑灭了,民夫都在午休,还没有开工,所以没有人员伤亡,不过吊梯和栈道再完全检查过之前不可再上人了。”
衙门调查的队伍这才刚到,即刻就意外走水,威胁?警告?张俊山已经这么肆无忌惮了吗?
“捕头可曾清点过损失?”越青伶已经站了起来,问道。
“几间屋子而已,损失倒是不大,可是——”
闫雄心里咯噔一下:“可是什么?”
“先前城里衙门递过来消息,镇长便让人把埋了的尸体挖出来,放在其中一间屋子里,这会已经烧了......”
闫雄和越青伶互相交换眼神,这个卢大八成是有问题,说不定火便是他放的。
事不宜迟,闫雄赶忙让吴岩带路,三人出了镇子,马不停蹄的忘采石场方向飞奔。
三个人虽然没有骑马,但是都有功夫在,放开速度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已经能远远地看到空气中萦绕不去的黑烟,烟尘落下,角落白色的积雪上依稀布着黑灰,草木烧焦的气味也能够闻到了。
一间垮塌的屋子,民夫和一些捕快还在对付着零星的火苗,莫有乾、杜剑星一行人站在屋子前的空地上。
凑近了看,所有人都黑着脸,也不知是因为烟火熏的,还是给气的。
仵作正在摆弄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从露在外面的一小段焦黑的肢体来看,应当是被烧的差不多了,即便是有什么蛛丝马迹也很难发现了。
“大哥,现在是什么形?”闫雄沉声问道。
杜剑星环抱双臂,定定地看着地上一筹莫展的仵作们,一言不发。
孟鸾接过话头,把眼下的形说了一遍。
尸体是第二名死者,叫做铁栓柱,也是从高处坠亡的,不过他是从吊梯上滑下去的,他死了以后场主专门让人来在木质吊梯外面又加高了一圈护栏。
铁栓柱死后尸无人认领,便草草葬在采石场的乱葬岗里——意外死去苦哈哈的民夫大多是这样的结果。
直到昨城里的消息传过来,场主让人把他再挖出来,停放到一间清空的杂物间里,没想到今走水正巧就烧了这间。
“就查不出什么了吗?”闫雄问道。
毛易山摇头:“不行,烧的太厉害了,火势太大,我们先前过来的时候烧的最旺,费了好大力气才灭掉。”
“我再看看吧,”闫雄把药箱横过来,拿出羊肠手带上,“验毒我最在行,我看看是否有人下毒。”
“嗯,大哥找你过来也是这个意思。”
仵作让开位置,闫雄蹲下去,稍稍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越青伶好奇地瞥了一眼,秀眉忽然间拧到一起,胃里一阵翻腾,连忙偏过头,用手背按着嘴巴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