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张俊山的手下们此刻皆是敢怒不敢言,你陆松是个什么东西,把靖月司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过却也没有人敢当面得罪一个即将踏入大宗师之境的人。
“好吧,”张俊山一拍手,起托着陆松的双臂,将人扶起,“你还记得我靖月司的宗旨吗?”
陆松愣了愣没想到他也会这么。
不等他回答,张俊山继续道:“一朝入得靖月司,只为拨云见月,保境安民,生是云上人,死为凌云鬼——所以,地上这些东西,你都给我收回去!”
“可是——”
“你要参详武艺,是一件好事,”张俊山打断道,“我支持你,但你不用离开靖月司啊。”
顿了顿,张俊山沉声向众壤:“即起,靖月司左都尉陆松不再负责具体事务,手中职权转由王兴月打理,你们有什么都向他汇报吧。
陆都尉即刻便可以启程回云上京,潜心参悟,一应俸禄、待遇不变。”
斯——
屋子里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好了吧!
陆松心中感动,不出话来。
张俊山阻止了他下跪的举动,道:“这些年,终究是疏忽了,因为某些原因,一直耽误了你——既然要突破修为,可有把过往放下?”
陆松知道他的是自己妻儿的事,舒缓心境,平静地应道:“嗯,现下已经心无挂碍了。”
“嗯,你即刻启程,回京城去吧。”张俊山点点头。
陆松把所有东西收好,又是千恩万谢:“陆某定不会辜负副司丞所望,若有危难,只要不违大义,陆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完,大步流星的去了,进步比来时少了很多踟躇。
等人走后,绫傅斯不干了,往地上摔了个茶盏。
“哼!什么东西?南虚子人是他放走的,事也是他办砸的,现在一走了之算怎么回事?”斜着眼看了张俊山一眼,阳怪气地道,“也罢,奈何手底下的狗不听话,即便是绫相亲自来,也是一样的结果啊。”
绫傅斯完,负手望,鼻孔朝人,一副欠揍的表。张俊山手底下的人闻言,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我靖月司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摘吧?”
“你——”
张俊山也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步步紧,浑上下透出一股杀气。
“就知道扯着虎皮做大旗,你别忘了自己的份,整把绫相挂在嘴边,你也不过区区一介商贾,我等不过看在绫相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罢了,倘若我真的杀了你,你——绫相会不会为了你和靖月司撕破脸?”
绫傅斯被他迫得后退,忽然腿一软,踉跄着坐倒在地。手被方才摔碎的茶盏碎片扎破了,血液混合着茶水,把衣袍染了一大片。
“滚!”
张俊山低吼一声,绫傅斯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接着转回头来,肃然道:“你们也需谨记,生是云上人,死为凌云鬼!只要是靖月司中人,是我张俊山的人——我,势必容不得任何外人折辱于你们!”
心潮澎湃,壮怀激烈。
属下听得张俊山所言,心中无一不涌起士为知己者死的豪。要突破大宗师,立刻解决了所有后顾之忧,有人侮辱下属,当场便怼回去,有这样的上峰,把命交出去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