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霓着,点了一个平素在秦衣楼里跑堂的伙计,让他到台上来。
这等类的团队建设活动,企业文化什么的,秦羽霓其实也不懂,凭借着记忆有样学样罢了,也借鉴了后世军职忆苦思甜”的模式,毕竟刚刚经历过瘟疫嘛,很多人也是洛川逃难到得此处的,相同的经历总是能迅速拉近员工之间的关系,凝聚成整体。
秦羽霓让那位伙计上台便是这样的意思,让他随意的聊聊家常,让大家认识他,一个团建活动不能都是这些曲高和寡的调调。
伙计很怯场,秦羽霓很失望。
他上了台支支吾吾半,话都不清楚。
“阿四,不要紧的,我记得你那会死乞白赖的要到秦衣楼干杂活,那会我都不招人了呢!就为何想到秦衣楼来的吧。”秦羽霓不甘心,在一旁引导。
台下阵阵哄笑。
有人打趣道:“哈哈,还能有什么?不就是见得咱大东家美貌,在铺子门口挪不动腿呗,哈哈哈......”
四周笑声更盛,话的让意地瞥向台上,不着痕迹地送出一记马,大东家该眼熟了吧!
台上的伙计阿四更加不出话,头埋了下去。
秦羽霓温声细语,鼓励道:“没事的,想什么就,即便他们的是真,我就在这......有什么想和我的吗?”
阿四慢慢抬起头来:“我、我......是流民营里出来的,从洛川过来,我爹没了,我娘卖了妹妹,可......可我娘也染了病,和我一起——”
台上简单的话语,四周渐渐没有了声息,渐渐有人在抽鼻子。
“我娘没出来,我是被大东家救的。娘临走前和我,大东家心善,是上来的仙女。”
洛川的青1楼女子们眼眶红了,互相递着帕子。
“我娘让我记得大东家的恩,所以——我葬了娘,就来秦衣楼了。”
良久的沉默,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柳怡如抹抹泪,起转向众人:“大家到了秦衣楼,不论以前是何份,现在都是兄弟姐妹!我们都是受了大东家恩惠的,我们应当不分彼此......”
一番话得众人动容。
秦羽霓点点头,一番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这个世界第一场团建就在节目和“忆苦思甜”的交替中结束了,头西斜,伙计们慢慢散去,今过后秦衣楼便不再营业,大家按原计划回乡,忙自己的事去。
入夜,这座不大的城市里,家家户户燃起火堆,孩童向火里投入竹竿、旧扫帚、旧木瓢等物。
火堆噼里啪啦炸响。
“薪火不息——”大人们喊道。
“仓谷不虚!”孩童们立即回道。
新年,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