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太过惊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引得室内其余的阅卷者都看了过来,纷纷讶然问道:“什么全?”
杨义府在阅卷时已经被震惊过一次,此时倒是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半是嫉妒半是佩服地答道:“我批了一份良山书院的答卷,其只有有两题待定,其余全……”
室内有一瞬间似乎被抽干了空气一般,安静了好一会儿,诸人这才围过来,传看起那份答卷。
屋子很小,里头总共也十来人,大家凑在一处,很快把答卷给过了一遍。
这一位考生的答案实在是规矩得可怕,紧扣着墨义的问题,按照经义作答,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连“之乎者也”这类的语气助词居然都完全没有用错,根本找不出一点毛病来。哪怕想要挑剔卷面,他的字迹也工整到了可怕的程度。
而那两道难倒了杨义府、郑时修的题目,也一样难倒了在场的众人,他们斟酌了片刻,都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傅顺霖拍了板,对杨义府道:“去请厚斋先生过来吧!”
然而没等杨义府走出门,听到旁边的房间里一阵喧闹,很快有人匆匆走出去,不一会儿,把钱迈、柳伯山二人从甲三房请了出来。
众人狐疑对视了一会,傅顺霖把那份接近完美的墨义答卷卷好,小心地放在桌,站起身来道:“我去旁边瞧瞧,你们继续阅卷。”
话是这么说,可才见到了这样一份答卷,谁还能静得下心来批其余卷子!
杨义府坐回桌前,重新拿起朱砂笔,却半日都没有审完一份,他转过头,见郑时修也神色恍惚地盯着桌的答题纸,笔的朱砂都滴在了卷面,对方竟然都没有察觉。
杨义府不禁心苦笑。
墨义全,这对他们这样书院在读了好几年的老学生来说,震撼实在太大了。
世界居然真的有人可以墨义全,一道不错。
如果一天前有人跟他说这个话,他肯定会嗤之以鼻,可现在这个让人平常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份答卷虽然仍有两道墨义有待推敲,可在杨义府心,已经是等同于毫无瑕疵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室内其余阅卷的老师,众人也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有好几个人甚至把目光投向了室外,似乎这样能催促傅顺霖早点带消息回来一般。
而隔壁房间里的傅顺霖却早忘掉了这边翘首以待的诸位老师,正目瞪口呆地盯着钱迈手的那张答卷。
那是清鸣书院的墨义答卷。
他是这套卷子的主要出题者。
没有谁他更明白这套卷子的难度究竟去到什么程度。
然而在这一张答卷,依旧是那一笔工整得可怕的馆阁体,甚至没有一个点,一个撇,一个捺写出了规矩之外,整张卷面干净得让最挑剔的人都没有办法找出毛病来。
这一手字迹是如此熟悉,而面的答案更是熟悉得他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如果不是笔迹不同,傅顺霖甚至要怀疑这是自己抄写下来,用来给各位老师参考批阅的标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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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阅卷这个情节我个人觉得很重要,所以会写得较详细,亲们千万不要觉得我是在拖情节注水啊=3=</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