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可以说了。”
鱼玄机以轻松的口气说道:“我今日午后便要回去了。有关那位紫阁的美人你可有什么要对我坦白的么?”
他的表情稍稍凝重起来,正要开口,鱼玄机立刻打断他道:“算了,不必说了,你想利用紫岫,因此将他带来;现在又要摆脱他,就算莺奴不来找我,你也会来找我,是也不是?”
他沉默了。
“这好说,你还没有用上他,但也不能还回去了。但我也想用用他,你就当把他送给我了。”
他为鱼玄机这番话震惊了,虽然如她所说,他带紫岫出紫阁,确实是想借他的手杀人,但鱼玄机这言语间将紫岫完全当作工具的架势着实让人血冷,且不知鱼玄机想要借紫岫做什么,他先皱着眉头问道:
“你知道紫岫是莺奴的何人么,你欲借他行何事,莺奴知道么?”
鱼玄机睁大眼睛,说道:“阁主这话,是说我懂得比你少了?”
上官武便有些愠怒:“宫主倒也不必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
鱼玄机点点头,半含着一个笑脸说道:“是我错了,阁主大人有大量,勿将我方才说的那番话转告莺奴教主。她未曾得知我对紫岫是什么心思,但大概也不知阁主对紫岫是什么心思。”此话既出,便是要与上官武结成秘密的同盟,两人都不可以将对方的意图透露出去。
他不禁又想起最早对鱼玄机的那一番猜测,这女子乃是个十六岁的李深薇,以他现在的处境是敌不过的。于是他再次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了。
鱼玄机便显得很畅快,像是随口说道,你可比秦棠姬好说话,但那便不有趣——我也着实想她。
上官武恨得许久说不出话,最后道:“宫主独独要在武面前提起秦教主来,莫不是今日看的丑相还不够么!对秦教主,武问心无愧,便是依照大唐的律法,她杀我亲族,我与她也已义绝,再无缘分了;我说这番话给宫主听,是怕宫主确实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还要在其中挑拨。”
鱼玄机转头就找了张椅子躺着,翘起腿来,颇为好笑地看着他:“哎哟,这才对呢,方才一直摆出那憋着闷气的样子来,叫我讨厌。”
上官武倒也立刻明白了鱼玄机出招的套路,在她面前越是生气发怒,她就看得越是开心快活,还要再来捅上一刀。于是他也搬来一张椅子,正对着鱼玄机坐下,说道:
“宫主既然落座,想必大有长话想说,武洗耳恭听。”
紧接着他举起手指,续道:“但武恳求宫主有话直言,你我之间,多余的言辞全无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