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能告诉她,武藏坊牟庆,我警告你,若是阿静知道了这件事,我定要拿你是问!”
“是,属下明白!”
……
一夜无声,出云国却暗流涌动,清晨,皇宫内源义经装扮好了打猎的行头,辞别了身怀六甲的静御前,出得皇宫内宫,令手下将士将宫门紧闭,随即便脱去猎人装束,进入偏殿,不到片刻,源义经身披黑甲,头戴九角盔,坐下一匹踏雪乌骓,便疾驰往宫外而去。
日上三竿,出云国外,二十万将士集合完毕,兵甲鲜明,刀枪林立,随着武藏坊牟庆一声令下,大军急速往东开进。
此时,躲在出云国内欢送民众人群中的姚霜,早已易了容,换了一身装扮,眼看着源义经全军出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子。
源义经大军若是赶到,与奈良城里应外合,三城大军怕是要全军覆没,源氏不死,就算教主有三头六臂,也很难从戒备森严的监牢中救出落叶无情,而那源义经更是同教主一般的厉害人物,若是他掌权,三城将士百姓的性命不得全都落入他手中?就算是月光帮主、银掌门也得避其锋芒,到时封闭港口,想要出海归国,也终成难事,五年努力,化为泡影!
姚霜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惭愧悔恨,若是自己当初在巨石阵能努力突破到第三层,再稍微快那么一丁点,只需要一丁点,便能阻止加藤君一结印,将他杀死在半路,也便不会有这许多事发生。
后悔,已然没有用,姚霜也不是那种沉湎于过错不能自拔的人,目前唯一办法,便是在源义经大军赶到奈良之前,急速通知教主,让三城将士撤军千叶镇,保留实力,秋收再战不迟。
姚霜打定了主意,便埋着头快步走进一家酒楼内,问小二要了满满一大盘熟猪肉,一杯清水,准备吃饱喝足之后,全速回赶。
姚霜心急如焚,不免狼吞虎咽,一口咽的快了,卡在了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急忙顺了顺胸口,端起那杯水仰头一口灌了进去,却又是着急呛到了喉咙,急忙弯腰喷了一口,又是咳嗽起来。
本来酒楼里人多嘈杂,姚霜更是无心四处旁听,但这一下弯腰咳嗽,却是不经意间听到了旁桌客人的谈话,其中涉及什么“怕老婆”,什么“九哥”,姚霜不免屏息凝神,细细的偷听起来。
其中一位客人指手画脚,灌了一口猛酒,便开始吹嘘道:“你们别不信啊,九哥怕老婆那是宫里人都知道的事,我有一表妹就在宫内当值,伺候御前,她和我说的又岂能有假?”
另一位客人不屑的“呸”了一声,打断了那人的吹嘘,嘲讽道:“孝太,你可别吹牛了,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池泽家山有几亩地,家有几口人,我能不清楚?你从哪里来的这么一个在宫里当差的表妹,我怎么不知道,嗯?”
最后一位客人听罢,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十分猥琐的冲着之前说话的那位使了个眼色,一脸淫笑道:“怕不是在哪家妓馆哪个婊子嘴里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吧……哈哈哈……”
“放屁!我池泽孝太敢对天发誓,劳资说的绝没有半句假话,你们这群土鳖,劳资再告诉你们一个宫闱秘事,看劳资是不是在吹牛!今早九哥带兵出城,为何要关闭宫门?就是怕御前知道他带兵打仗,怕她不高兴!”池泽孝太涨红了脸,愤愤说道。
“御前为何对九哥打仗如此不悦?”另外两人终于是产生了一丝兴趣。
“你们这群土鳖!不是不信么?”池泽孝太扯了扯嘴角,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废什么话,快说!不说今天这顿你请了啊!”另两人有些不耐烦了。
“哼!告诉你们这群土鳖,九哥好早就想出兵攻打银火、冷霜城的叛贼了,半个月前,调动兵马的那一次,你们也知道吧?”
“知道知道……”
“那一次,不知怎地被御前知晓……”说到此处,池泽孝太向四周扫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御前知道后气的火冒三丈,不知怀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柄匕首,掏出匕首便要自刎,吓得九哥急忙跪在了原地,一直祷告,说自己绝不再出兵,只与她守在出云这片乐土,做一个逍遥的君侯,这些都是我表妹亲眼所见,九哥怕老婆的事岂是我故意编来骗你们的?”
“是是是,你说得对,我们不该不信你,今晚去赌楼,我请,就当我给你赔礼道歉了,怎么样?”
……
后边的闲扯淡姚霜已经自动忽略了,他听到了他想要听到的东西,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显然,他有了更好的阻止源义经救援的办法。
姚霜胡乱扒拉了两口,也不再吃,喝了一口清水漱了漱口,丢下两枚金币便快速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