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安库娅小姐。”门候叫住偷偷朝门外走去的褐发女人。
“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女人噘着嘴巴,极不情愿地折返回来。
门候猛吸了一口气,双手极力作出让自己平复的手势:“我看你们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不想活了,在你们的出行凭证上都填写着相同的目的地——堕龙镇。”
“我的弟弟一定还活着,我要去找他。”安库娅神情坚定道。
一旁的幽娜耸了耸肩:“真巧,我也是去寻人。”
“欢迎两位姑娘搭乘我的马车,作为答谢,我可以免费载你们一程。”帕约兹把钱币递到门候手上。
“不必了,我新买了一匹马。”幽娜希望昨夜替她引开天兆教教徒的小哞还认得回来的路,老马识途的道理她向来深信不疑。
“姑娘,你要是骑累的话,我可以陪你,本人宁愿死也不坐他的车。”弗罗勒尼翻了翻白眼,把钱币在桌面上排成一行。
“啧啧!高贵的人竟然还要走路。”
“你丫的是不是皮痒?”弗罗勒尼挽起袖子,正欲动手。
“够了!再闹的话,我真要把你们两个关起来了。”门候迅速收好钱币,冲到中间把两人隔开,正声道,“此行危险重重,既然拦不住你们,不如送你们一样东西用来防身。”
门候从抽屉里拿出四个圆柱形的竹筒,分别递给四人:“这是我发明的凝声筒,朝其中一个竹筒说话的时候,其余竹筒也能听到,切记:必要时,最好利用此物向对方汇报自己所处的位置。”
得到凝声筒的四人跟门候签字确认过后,就动身出发了,安库娅乘坐帕约兹的马车前往堕龙镇,弗罗勒尼以拍摄沿途景物为由,执意步行,至于幽娜则被门候留在了办公室内。
“我的变化有那么大吗?你连我都认不出来?”门候拉开窗帘,调亮了房间的光线。
“我有点脸盲,你是……”
“我是浪天冒险团的薛少陵。”
幽娜掩住张大的嘴巴,“哦”了一声,才辨认出他脸上的细节:椭圆形的面颊,比以前留得更长的黑发:“你怎么会在这里?浪天冒险团另外三人呢?”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细细道来。”薛少陵让幽娜坐回桌前的椅子上,接着讲述两年前浪天冒险团在隐界的经历。
当时他们被一个神秘的身影引到天兆城内,本以为此处是一个消亡已久的古城,谁知城中还有很多幸存者,经过询问才得知,这些幸存者竟是一千多年前的人,对今世一无所知,乃不知有隽龙联邦,无论洛贝仑帝国。
“唯一与当代有关的是他们信仰的宗教——天兆教。”薛少陵顿了顿,沉声道,“原来天兆教非你我所熟悉的恐怖组织,而是这世上最早的宗教,比另外三大宗教的历史还要悠久。天兆教的名字来源于这座城市。”
千年以前,天兆城是人类抵挡妖兽入侵的最后战线,后来人神联军虽然合力消灭了妖兽,但是妖兽亡魂产生的污浊之气经久不散,现世和黄泉之间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众神预见了亡者仇怨日积月累酿成的严重后果,于是把四块训世正文分别交予人类中实力最强的四个战士手上,吩咐他们协力参悟其中奥妙以解天兆城之困。
众神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返回天兆城,大约一百年后,其中一人终于从中领悟出解救天兆城的方法,那就是所谓的人祗之祭,但施展此法有一个先决条件:需要施法者精通音律,能够弹奏出引导所有怨灵回归黄泉的终末之音。
只可惜四大家族及其后人过了上千年都无法从中悟出最后的终末之音,百年一次的人祗之祭亦未改变现状,天兆城逐渐没入隐界,成为一座地图上无法找到的城市。
“我们本来就是紫雾茉家的下属,守护天兆城义不容辞,但是与我们敌对的天兆教显然有更大的阴谋。”薛少陵摸了摸嘴唇,继续道,“后来我们才知道,将我们引诱至此的人的确是赵翠璎,她的另一个身份竟是天兆教制裁者NO:8白瑶。”
“白瑶和另一名制裁者红葩来此是为了窃取训世正文,她们一路追随我们来到存放的神殿,若不是四大家主及时赶到,她们几乎得手。”
“你们为什么不把她们抓起来?盘问出她们的目的。”
“红葩是林瑶昔的娘,赵恺是白瑶的爹,其中的原因说不清、道不明,以至双方都下不去狠手。”薛少陵轻抚架子上的青弘剑鞘,“经此一战,我们浪天冒险团四人都身受不同程度的伤,不宜在此久留,四大家主把我们传送出隐界之后,便立即举行人祗之祭,其中的过程我们不甚了解,仅从团长口中得知,刚完成人祗之祭不久,四大家族就匆忙返回各自居住的城市,我因伤势过重,只好留在僭龙城内。”
“这两年来,堕龙镇人口失踪案件越来越多,为调查此事,我向城主申请成为一名门候,想借此打探隐界的情报。”薛少陵转身回到座位,抬头问幽娜来此又是为何。
“来给你带个坏消息:隐阁晏家家主死了!”
一听此话,薛少陵惊得差点从转椅上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