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悦悦气愤的跺了跺脚,转头便看见宁香似乎吓着了,站在后面像个木偶一样。
再一想到她方才说的卖身契都在自己手里,那帮自己出个气也是应该的。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宁香的脸上。随后便是一下又一下的连着扇了起来。蒋悦悦似乎觉得扇人耳光十分痛快,稚嫩的脸上露出邪恶狰狞的笑容来。
宁香本想作出谨小慎微的模样不叫人怀疑了去,谁知蒋悦悦竟然突然打她?!
恨意翻涌,宁香只能低头跪了下去,掩饰自己眼底的杀机。
是啊,这可是蒋悦悦。就算装的再温柔,也是会惩罚她的。
前世宁香因为不小心,绣错了蒋悦悦帕子的花样,便被罚在院子里跪了整晚,那是冬夜啊,刺骨的寒风直灌进她的衣领,冻得她差一点死在雪地里。
现在想起来,哪里是因为她犯了错,不过是那日萧乾与她私会,先看了自己一眼么。
于是当日她绣的一条蒋悦悦还没用的帕子上多了一片叶子,衬得帕子的粉色俗不可耐。偏当日蒋悦悦说要赏雪,没有让下人将院子里的积雪清扫干净。
呵。哪里是遭了别的丫鬟陷害?想起蒋悦悦罚了她又在转日道歉,且亲自喂她喝药,宁香觉得从前的自己傻极了。
那哪里是什么“查明真相”,哪里是什么“主仆情深”,不过是将前一晚非人的折磨在外人面前掩盖住,维护自己的名声罢了。
宁香顶着面颊上一下又一下的疼痛,也不闪躲,更不反击,她是在给自己烙印,莫要重蹈覆辙!
玲儿与沛嬷嬷进屋收拾了好久,都没见大小姐与宁香回来,疑惑之中听见院子门外啪啪的响。玲儿好奇的探出头去看,却见宁香被蒋悦悦一个用力的巴掌扇的歪了身子倒在地上,却不哭不闹,又将身体跪正,让蒋悦悦扬起的手再次落下。
玲儿哪里见过这般场面,吓得魂不附体,抖着手拽沛嬷嬷的衣角。
沛嬷嬷铺床的手停了下来,顺着玲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是气得咬碎了牙,顾不得什么主仆尊卑,大步向蒋悦悦踏过去。
“啪!”
蒋悦悦不可置信的仰头看着沛嬷嬷。
这个老奴竟然打了她?!
“你怎么能!!!”蒋悦悦被脸上的疼痛牵扯,话都说不利索了。
沛嬷嬷一向得蒋夫人重用,也算半个长辈,此刻却也心知自己方才举动不妥。可她私心将大小姐当晚辈一般,疼爱却不能溺爱,若不然何来前途?
想着自己一片赤诚之心,沛嬷嬷也不觉得自己方才有什么不对了。
“大小姐是想传出苛待下人的名声吗?”
蒋悦悦这才回过神来,是啊,母亲说过,女儿家的名声很重要,将来嫁人生子,前途如何,其实大多是靠自己的名声。
若不然母亲一个庶女,早被送到高官王爷家做妾室了,怎么能正正经经做正室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