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府兵冲进来押人了。
扶秧站在那,丝毫没觉得是冲着自己来的,正洋洋得意的想要对宁香挥手呢,就被一队人围住,其中两人押着她就上了刑凳。
“小姐?!”扶秧满眼的不可置信,“我明明找对了呀!”
“你找对个屁!”萧乾怒不可遏,“你一个医女,连泻叶和树叶都分不清,还好意思喊冤?!”
扶秧一愣,她是医术不精,可宁香不是也没找对吗?
“宁香也挑错了啊!她也错了的!”
“废话,她学过医术吗?!你一个把药材认错的医女,就算不是故意毒害悦儿,也是用错了药,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萧乾气的把佩剑抽出,寒光出鞘,仿佛下一刻就要落到扶秧头上了。
“世子不可!”蒋悦悦及时的制止了萧乾,“她还未签契书,算不得奴籍,我们发落不得的。”
“毒害准世子妃,我堂堂萧王府世子发落不得她么?!”
“萧郎,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想为这贱婢脏了你的宝剑。”
蒋悦悦的声音微弱,且有一丝隐忍。萧乾忙回过头,却见自己的心头肉正顶着腿伤站起身朝他走来。
萧乾顿时心疼极了,将佩剑收回,过去扶住了佳人坐回椅子上。
宁香显然余惊未消,反应都慢了半拍,在蒋悦悦坐下后才小心翼翼的挪过去,跪在她腿边。
“小姐受苦了。”宁香哽咽道。
蒋悦悦低头看着宁香抬起的满含热泪的眼眸,瞬间竟然有些动容。她不由得伸手将宁香半搂在怀中,轻声安慰了一句:“香儿也受苦了。”
主仆俩就这样抱头痛哭起来。
这头有感动的哭与不得不落的泪,那边也有面对死亡恐惧的哭泣。
扶秧这时才明白自己是完完全全被宁香攥在手心里玩弄。她对宁香抱着轻视的心态,欲除之而后快,甚至想借由宁香开刀,踏着蒋悦悦的尸体够到萧乾这棵大树,却不成想,就连她看不上的宁香,她都没斗过。
板子落在身体上的声音宣告着她即将到来的死亡,扶秧的嘴里被人塞了一块臭烘烘的抹布,防止她太痛了叫喊出声扰了主子的清净。
不知打了多少下,扶秧觉得眼前变亮了。漆黑的夜晚在她视线中如同白昼。远远地,她仿佛看见宁香在蒋悦悦怀中扭过头来,对着她阴恻恻的笑了。
嘴里的抹布被人抽出,抽出的瞬间落在臀部的一板子让麻木的她再次找回了痛觉。
“啪!”
伴着她的一声还没出口的惊叫,行刑的府兵将最后一板子狠狠拍在了她的嘴上。
“咔嚓。”
头骨碎裂的声音那般清晰,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欲壑难填的扶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