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扶秧,萧乾给蒋悦悦另请了郎中,重新处理她腿上的伤口。
宁香为了避嫌,从那以后再也没进过主屋,一个主子身边的一等丫鬟,竟然就在外头做些洒扫的苦差事。
“唉,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宁香手中的扫帚比她还高些,扫起院子来比用手捡落花碎叶还费劲儿。
小姑娘抬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难熬的也不只是宁香,与此同时,重新敷了药躺在屋里的蒋悦悦,无比怀念宁香泡的那一手好茶,以及她做的怎么都吃不腻的饭菜。
“萧郎,香儿在院子里多日了,还不将人还给我么?”蒋悦悦拽着萧乾的袖子来回晃。
萧乾见她孩子气的举动,不由笑道:“多大个人了,日后可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丫鬟有错就要罚,可莫要心软了。”
“谁心软了?”蒋悦悦噘嘴辩驳,“只是有些想念八宝茶。”
“想不到悦儿还是个小吃货,嗯?”
萧乾低沉的声音骚动着蒋悦悦的心弦,本是到了嘴边的话竟说不出口了。
“还是,悦儿腻烦我了?”
眼前的人故作失落,蒋悦悦最吃这一套,忙双臂环住了床边人的腰,把头埋在萧乾胸口,怎么也不抬起来了。
萧乾都这么说了,她又怎么能辜负呢?就算他这几日都夜半偷偷爬窗进她的闺房,二人总纠缠到天光大亮,蒋悦悦也丝毫不觉得别扭,反而心里甜甜的。
“啊啾!”宁香站在院子中央打了个喷嚏,“定是谁又背后算计我。”
的确,萧乾巴不得宁香一辈子扫院子,看蒋悦悦对宁香那么依赖,要是宁香回了主屋,他夜探香闺的风险不就又增加了几分?
若说宁香什么也没察觉到,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二人夜半不知羞耻,想避开她,也正好方便了她行事。
许镖头一行人给她飞鸽传书,已经在她的店铺内安顿好了,新帝将萧王府在京城的爪牙都挖的差不多了,只要没人非要彻查,谁也不知道许镖头他们的真实身份。
眼下的情况对宁香来说一派祥和,她不由得就放松了警惕。
且萧王府里采购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没顾上,压根没有她的份,若说偷些她要用的东西也行,只是府里每月对账总会查到的,到时候惹祸上身就不好了。
宁香打扫完院子,回到住处,检查了一下自己惯用的胭脂水粉,让她皮肤发黄的药粉已经不多了,若是这几日见不到主子还要天天用,只怕还没出府就穿帮了。
看来只能省着些用了。宁香掂着手中轻飘飘的胭脂盒,叹了口气。就放在怀中,何时要见小姐,再抹上就好了。
夜晚,宁香特意烧了一盆热水,因为没有持续使用药粉,脸上已经开始有褪色的情况了,与其这般黄一块白一块的,不如就都洗了吧,免得吓着人,见一般的小丫头时,把白粉多敷些,腮红用重些,显得自己土些也就糊弄过去了。
打定了主意,宁香用手捧起温热的水,仔仔细细的擦洗起来。
不多时,脸上的颜色便被洗的干干净净。
“呼——”宁香从温水中抬起头,满足的喟叹。脸上许久没有这般清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