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致朝着暗卫点点头,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是他暗中负责和容府这边来往。
想必此人在将军眼中自然也是备受器重的。
“昱儿,那便上路罢。”
容致呼出一口浊气,抬眸坚定的对上时昱的闪躲的眸子。
时昱身形微怔,却是在容致不为动摇的神情中,他只能坚定自己心中的答案。
“嗯。”
这从嗓子眼儿中应下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情愿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从前若是将军有难,他一直都是想这自己必代表容府打头阵了去。
可是眼下时局却是可笑,他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倒是让他心中矛盾,一时间难以化解。
暗卫在看着他答应后,便直接对着时昱行一跪拜之礼。
随之起身朝着外边指引。
“马车早已备好,公子还是先上去吧。”
如此之快。
时昱完全是被局势所迫拥着上的马车,将要阖上那车帘的时候。
他却伸出手突然一挡朝着容府后门门口正站着的容致。
“容叔,此去京城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您保重身子,待事成之后,我便归乡。”
“嗯,自然,我等你。”
容致点头说道,他何尝不是觉得如此突然。
“还有...对温温说,她其实女工做的极好,之前送我的荷包我很是中意,以后...罢了,您回去罢。”
他轻声说着,本还想说以后告诉她女子所绣的荷包都是送自己的心上人的,莫要让她在乱送了。
可是一想到那京城的时戎骁勇善战都没能躲过被害,自己又何尝能安然度日。
还是莫要多言了,自己也承诺不了什么。
他说完没等容致回应,便放下帘子。
“走罢。”
他的声音却是难得的孤寂。
时昱不想见得与容致分离的一幕,自然是要走就不能回头。
自己应当是带着使命去京城的。
是容家的使命。
这样一想,他心中突然好受多了。
只是对这里的还有一分藏于心间的不舍,源于那一抹丽色。
如今到自己走的时候,都不能再好好的告别了。
罢了...罢了...
时昱手指挑起自己腰间的那荷包。
今日自己一身蓝青色的衣裳可是专门想搭这甘蓝色的荷包。
他颓自一抹苦笑。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如同闲云野鹤般的存在,如今却是临危受命,不得不从。
去京城还需三日的路程,他们走的都是精心所选隐蔽的路线。
在没到京城的时候,时昱都是不能在途中露面的。
这三日之中,朝堂之上中书那边却是步步紧逼。
御前不可一日无人,如今时戎告病未能在宫中,时将军上朝也时常心不在焉。
乾清殿上,在议完国事毕,皇上便看向时北彦。
“时爱卿,时戎最近身子可还好?”
时北彦一个愣神,连忙福着身子。
“托皇上鸿福,已然大好。”
他那边话音刚落,皇上笑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