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另一边宰相府内,左元泽听闻此事也是心中大震。
他听闻时戎只身前去公主府后,确实想趁他不备之时再次刺杀。
可问题是,他虽给向建透了点风声,但却未让他带兵前去。
最可疑的在于,自己的派出的刺客还未到达将军府,那边便已然事发...
更或者...纵然他左元泽敢派人刺杀正得意的时戎。
也万万不敢去杀害林芦之子以此去陷害栽赃。
可是眼下旁人不说,向建的心中定会认为这是自己所做。
如今他去了锦衣卫,也不知会不会将他知道的事情给供出来。
那样的话,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自己,岂不是冤枉至极。
更甚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大皇子盛天韵已然派人去劫了枢密院押送给灾区的粮车。
这次虽然将时北彦坑的够吃一壶的了,但左元泽此刻并没有任何快感。
时昱随着众人一同前往东厂。
东厂四处戒备森严,冷清至极,甚至偶尔还能嗅到血腥的味道。
易正青对他们都还算客气,甚至对待时昱这个嫌犯都礼让三分。
他坐在最前边的塌座之上,朝着他们三人微微抬手。
“各位大人,先就座。”
易正青看着他们都依次坐下,不紧不慢的继续说着。
“请在场的各位大人,挨个陈述自己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林御史主要说下林杨今日生前的事迹,本官判案自有评断。”
林芦看了看向建和时昱都未准备作声之态,便朝着易正青微微拱手说道。
“今日清晨我下了早朝之后,先去了一趟中书殿和左相一同整理事务,随后便回到了府中,我儿林杨便是在我回府之后用完午膳,随我一同准备给将军府的贺礼,约么甲时出的府门。”
易正青微微沉思点头,眼眸看向向建。
“尚书大人作为案发当时在场之人,您今晚都看到了什么还有...您为何深更半夜带侍卫前去将军府?”
向建本以为易正青会最后一个才问自己,这如今突然问询,差点让他自己刚想到的借口给抛之脑后。
他拱了拱手说道。
“今日戌时,我正在炙宴阁和一友人用膳,最近京城多有动荡,说白了,身为尚书令手无寸铁,想要夜间出行,保命自然是需多带侍卫在身旁。”
向建挠了挠头继续而言。
“和友人用膳完毕之时,已然亥时将近,收拾收拾准备回府,亥时一刻我听见窗下有人刀剑和说话之声,炙宴阁与将军府只隔了一个街道,夜黑看不清底下,只听见隐约有时统领的声音,左右时统领是准驸马爷,他遇害我便想着带侍卫前去相助,可是刚下楼走近,便正巧看见时统领的刀剑对着已经亡了的林杨之躯。”
他说完不由得擦了擦自己额上的薄汗。
易正青微微皱眉。
“敢问向尚书,您和哪位友人一同用膳?”
向建一愣,转眸瞧了瞧林芦,随之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自然是和左相一同。”
他们中书之间,自然也有内部拉帮结派之举,他则附拥的是左相身下。
林御史在中书一派地位仅次于左元泽,奈何他本人是个刚正不阿的榆木性子,所以私下他们有何谋划,自然不会带上林芦。
林芦眼眸丝毫不看向建,这种越级相聚之事,他知道的多了,往往都是对这些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