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锦城会感到后怕,谁知却是一脸的惊喜,只见他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随之抬手看着自己受伤那灰尘留下的鞋底暗花纹。
“能倒在承梅机十境武者的手下,实乃大幸,我决定这手回去不洗了,这鞋印要好生珍藏。”
“...”
时昱被他所言头上顿时一阵黑线,一脸无语的神情,他实在不愿打断锦城心中的美好,直直将“那鞋印是我的”这话,咽进肚中。
随之骑上马匹,朝北回城。
“哎,公子,等等我。”
锦城说着,一手拉着马儿的缰绳,随之一跃而上,那带着鞋底纹灰的手却是高高举起。
此时时昱满心所想,皆是方才与承梅机那人的对话。
那人让三日后去炙宴阁寻他,与小二对话。
想必炙宴阁是承梅机的地盘?
炙宴阁内,上到王孙贵族,下到平民百姓,皆人人可入,不免是个道听途说的好地方。
如今他也不得不将时戎解药的希望放在了承梅机上。
余下便回府,尽力照顾时北彦便是。
一路上时昱乘风而行,马不停蹄。
再次回京之时,已然深夜,之时如今他身子虽有些疲乏,但思绪却是异常亢奋。
他悄声去到时北彦的卧房之处,眼见司嫣然那孱弱的身躯正趴在时北彦的身侧歇下。
时昱不忍心打扰,从一旁取出一件大氅,披在司嫣然身上。
既已无睡意,便去寻兄长一同说道说道今日此事。
他这样想着,脚步顿轻,走到时北彦的床头之处,将那内侧的石头用力按压下去。
随之那床边一旁屏风之下,便显现出一条密道。
时昱入内随手关上入口,密室之中的阴冷之气,顿时让他也不由的打了个寒战,却更是提神了。
“时昱?”
时戎的声音乍然响起,好似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他的身影低沉沙哑。
“兄长,这深夜至此,倒是打搅你休息了。”
时昱朝着他身旁走近,看着那寒雾腾飞的冰床之上,时戎的脸色衬的愈发青紫,嘴唇乌黑。
时戎难得的有了神情,他自嘲的微微勾唇。
“在这之中,岂有深夜白昼一说,于我而言,休息只是奢望罢了。”
时昱闻言,抿了抿唇,自己倒是说错话了...
时戎转眸看着时昱有些自责的神情,随之转移话题。
“看你好似有心事?”
时戎本不是那样话多之人,只是面对自己这个弟弟,他不由自主的,便想多说几句。
毕竟他亦是可怜之人,自小便没有跟在父亲娘亲身边,在那江南长大。
虽与孤苦无依亦然相反,但总归是对他不公平的。
“嗯,兄长可知承梅机?”
“自然知晓。”
“方才明了...承梅机的现任令主是尔雅公主...”
“尔雅?”
时戎眯了眯眼,语气不可置信,深宫里的公主,怎会与那承梅机有瓜葛。
“尔雅公主的母妃,便是承梅机令主大人的独女,只是早逝之后,便再无消息,只余一令牌交于尔雅。”
承梅机听令行事,天下无人不晓,时戎不解说道。
“那你怎会得知?”
“公主托我去寻关于令牌之事,她自己也未曾知晓,还有...”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