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设备都是郭福成留下的,经过张堂轩的操作,虽然现在名义上是官方的,但实际上都已经成了鲁老板的私人物品。
不得不说,郭福成生前虽然做人不咋地,在医院的成本投入这块儿,真的是很肯下本,设备又新又先进。
没一会儿,B超结果出来了。
肝脏上有恶性肿瘤,很难治,手术失败的几率很高,费用也不菲,不比给人做手术便宜多少。
虽然在现今社会,宠物的家庭地位很高,但若要一个普通家庭为了一只猫猫狗狗花这么多钱,绝大多数人会选择拒绝。
而且这还是一只行将就木的老狗。
老人都有因因为看病花费太高被家人放弃治疗,从医院接回家里等死的,何况老狗乎?
这并不说明人心狠,只不过是现实罢了,很无奈的。
果然,老妇人听到高昂的手术价格后,明显被吓到了,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鲁岐:
“小子你骗俺呢吧,猫猫狗狗做个手术居然要几万块钱?都快赶上我家老头子做手术的钱了!”
说完,老太太伏在京巴图图的身上,一边摩挲一边嘟囔:“唉,现在什么都贵,可妈没钱啊,没办法给你治病了,你不要怪妈啊,咱家的钱都用来给你爸治病了。”
京巴伸出舌头舔舔老太太的脸,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用自己的行动来安慰她。
鲁岐心里很无奈,这真的已经是行业内的最低价格了,但看样子跟这老太太也讲不清这道理,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老太太的闺女身上。
所幸中年妇女多少懂一些,知道的确再没有比鲁岐开价更低的了,但几万块的确超出了她的想象,看样子这笔钱对于这个家庭而言有很大压力。开口问道,声音很温和,情绪不像老妇人那么激动。
“大夫,有没有便宜一点的保守治疗方案。说实话,图图是我爸妈十几年前在外面捡到的,老两口一直拿它当亲儿子看待,宝贝得很,如今它得了这病,按理说,我家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治,可是我家现在连锅都没得砸,没铁可卖。三个月前,我爸被确诊了肝癌,为了给他治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实在是没有钱,而且,图图它毕竟已经十几岁了,实在没有……救的必要。”
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女人有些犹豫,而且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是害怕被自己母亲和京巴听到。
“大姐,其实我也不建议你们做这个手术,毕竟这个岁数的狗恐怕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这样吧,今你们把它留在这儿,我做几天保守治疗,等它状态恢复一些,你们再来把它带走。”
尽管十分舍不得,但老太太也没有别的选择,在交了五百块钱的押金后,一步一回头地跟着闺女走了。
送走二人,鲁岐终于将诊所关了门,此时的他已经饥肠辘辘。
那边,骨夫人已经将饭菜摆上桌子,准备开饭。
为了庆祝诊所第一天开张营业,今天的晚餐出奇丰盛,红烧排骨,糖醋鱼,酱肘子,红烧狮子头,以及骨夫人最爱的炸鸡。
小屋妖抱着一瓶‘白事可乐’吨吨吨地喝,他已经很饿了,但亲爹还没坐下,他便不敢开动,只能用可乐顶饿。
鲁岐坐下,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满足地嗯了一声,为骨夫人的厨艺点了个赞,
回头看向一旁被锁在笼子里的京巴图图:
“来吃点骨头不?”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吃肉,很久都没吃过了,馋的慌。”一道苍老又虚弱的声音响起。
笼子上挂着锁,但并没有锁上,京巴用爪子取下锁头,溜达着来到餐桌旁,直接跳上了椅子,直立站立,两只前爪搭在桌子边上,桌面上露出小脑袋,哈赤哈赤地流着口水,滴到了骨夫人刚擦的地板上。
“死到破!你给我死下去,这家里有一个流口水的,已经是我的容忍底线了!”鲁岐对于京巴脏兮兮的举动十分不满,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