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川是第二次来残寨,残寨里被火烧的痕迹依旧可寻,不过那些未烧尽的残木及布匹,都已被清理出去。沿路右侧新支起数根标木,指示着新营的位置,穆长川他们循着标记,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听到,整齐的喊杀声,令人热血沸腾。
“杀!杀!杀!”
穆长川昂头一看,前方不远处立着密密麻麻的灰白色帐篷,隐约还能看见有甲士穿梭其中。
“我们到了。”
穆长川众人控制马速,缓慢靠近。
“站住!营寨内不准纵马,请诸位将军牵马步行。”帐篷外两名持刀甲士,对穆长川他们拱手言道
穆长川点点头,翻身下马,牵着踏雪无痕,在前面,度步往帐篷深处走去。
“威远将军,新军的主将是谁?为何不出来相见。”众人走过一刻钟,宝荣没有见到新军的主将出来迎接,不由得好奇。
“暂时没有主将。”穆长川扭头回道,静安城里就四名万人将,穆长川寻不到合适的统兵之人,而他自己又没时间,故新军暂时是由几名借调的校尉,联合训练,这也是穆长川请宝荣过来的原因,想让他帮忙看下联训效果。
“呵呵……原来如此!”宝荣笑道
残寨的武场,就在帐篷群后面,是在原梁军粮草堆积之地上开辟出来的,面积并不大,约有三十丈见方,穆长川他们来到时,新武场的场地之中,站着穿各色服饰的青壮年男子,在操练滕军基本的竞技之法,手上拿的兵器也是千奇百怪,宝荣看得眉头皱起。
“威远将军,这些人上战场,怕是会拖累我军啊!”万人队,由四名校尉代训,各玩各的,动作摆弄好无章法。
新军无将军,没有统一的联训计划,操练得很不协调,穆长川自己也看过去。故宝荣说出此话,他并不感到意外。
“所以我欲请宝将军,代训几日。”穆长川拱手对宝荣言道,
“某带无妨,只是还请要知会下常将军。”宝荣略做思索,便一口答应下来,常安信若同意,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这是自然!”
言毕,穆长川的目光便被武场上的气氛所吸引,他将缰绳交给谭未,自己与宝荣在大步走上观演台。
“威远将军,不知新军可有甲胄与兵器。”
“有些旧甲胄与兵器,原本准备近日要销毁的,只是战事将起,我便将其留下来,给新军暂用。”穆长川笑言,说完,他抬起右手,指着武场右侧临时搭建的窝棚,补充道:“都在那里,甲胄一万两千件,斩刀八千件,弓弩两千,还有些散碎的马具。”
“那为何不发放?”寻着穆长川手指的方向,宝荣看见堆积如山的甲胄与兵器,颇为不解。
“没有主事的将军压着,怕他们哄抢!”穆长川摇摇头,那些旧物有八成新的,有六成新的,有弓手的也有步卒的,若任由几名校尉分发,没准会打起来。
“…………”
“咦,居然有人使用方天画戟!”将难题抛给宝荣后,穆长川的目光再次投向武场,武场中一背后附剑,手持方天画戟的年轻男子引起他注意,穆长川颇感惊讶。
方天画戟原本是种仪仗之物,很少用于实战,这种兵器很不好练,对使用者要求极高,古之使用者无不是骁勇虎将。
“谭未,去将使方天画戟的壮士,请过来。”
“是,大人!”谭未拱手,将缰绳交给宝荣部下校尉,提着白剑,大步就往场中走去。
“威武将军,持戟的人很特殊么?”宝荣奇道,他自是不知吕布、薛仁贵这等名将,平日也少见持戟的战将。
“我曾经看过典籍,诸兵中,方天画戟,是最难练的,故有些好奇。”穆长川讪讪而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他不想对宝荣透漏太多。不说静安军,就是放眼整个景王府藩军,能独挡一面的大将怕也只有越无极,而那建中校尉阳炎,景王也不一定的会割舍给穆长川。
“大人,持戟壮士带到。”很快,谭未领着一名浓眉大眼的青年来到穆长川面前,拱手对穆长川禀道
“草民徐明,拜见几位将军。”青年右手立戟,左手摊掌横在胸前,单膝跪拜。
“起来吧!”穆长川抬起手,他观这叫徐明的青年,身高八尺,浓眉大眼,面容冷峻。
“谢大人!”徐明领令站起身,昂首挺胸站立在台下。
“你这方天画戟从何而来?”
“方天画戟?”徐明一愣,他见穆长川盯着自己手中的兵器,方才所捂“禀将军,这戟乃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名曰玄冥戟。”
“哦,祖传的!”但凡祖传之兵器,皆有技法辅之,穆长川便确定这徐明定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