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清紧跟着司伯谦离开麒麟殿,两人来到御花园假山旁边的一处凉亭。
清秋的御花园还有些微凉,东升的暖阳洒在水汽上,让它们现出自己的形状,让整个御花园宛若仙境一般。
龙清倒了两杯茶,推给司伯谦一杯,道:“二哥,我昨晚回去将所有的事情又过了一遍,感觉这是一个圈套。”
“奥?”司伯谦喝了一口茶,没想到龙清会出此言,便追问道:“那你以为如何?”
龙清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然后认真的分析道:“妖兽大军在神州西北出现已经有月余了,在汉水与大哥的联军也对峙了有半月,但是他们为何迟迟没有进攻?是因为汉水天堑难以逾越么?”
司伯谦眉头紧蹙,认真思索。
“那他们迟迟不进攻的原因是什么呢?”龙清又是一问。
司伯谦没有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们是在等!”
“等?”司伯谦好像抓到了点什么,但一时间又没全明白。
“他们就是在等你御驾亲征!”
此言一出,司伯谦也是恍然大悟,敦题寨向来与百里图最是交好,训练出来了妖兽大军却派给了几乎没有来往的汾阳侯,这其中必然有猫腻,如果自己现在御驾亲征,王城必然兵力空虚,到时候百里图若是大军压境,到时候的局面也许比现在还糟,可是如今前线将士日夜煎熬,自己又能如何呢?
司伯谦无奈地闭上双眼,叹息道:“三弟,可是如今我不御驾亲征又能如何呢?前线将士士气一天比一天低落,我若不能御驾亲征,联军的士气迟早有一日会崩溃,到时候大军奔溃,不用敌人打,我们就已经白了,所以,这次御驾亲征势在必行,哪怕是个圈套,哥哥我也必须跳。”
“可是如果你去了,也许就…”
“三弟!”司伯谦直接打断他的话,对着他狡黠的一笑,道:“他们想要套住我,那要看他们的套子够不够结实。再者说了我若不去,这场戏怎么往下唱呀?”
“二哥难道已有应对之策!”龙清眼露精光。
“呵呵…你当你二哥是神仙呀!我这不也是刚听从你那里获得的灵感么?”司伯谦从容地拿起茶壶斟茶。
“将计就计!”
“嗯!”
神州局势不稳,南方初定,西北战事胶着,北方胤北侯百里图磨刀霍霍,各地诸侯坐璧观望,两人细数了一下如今可以调动的兵力,除了王城的虎狼军、南阳的南阳军、颍州的镇海军、渝州的安平军及南夷没羽营之外,再也没兵可掉了。
虎狼军、安平军、没羽营都已经调往汉水,南阳军这次也要跟随司伯谦前往汉水,所以算了一圈下来,如今可以调动的就只有镇海军了。
司伯谦也已经密函东伯侯,让他的镇海军随时准备驰援王城,所以他也算不是没有准备,只是他的准备其实远远不够…
第二日,秋风习习,旌旗猎猎,司伯谦在一众大臣不情不愿的送别下,带领七万南阳军浩浩荡荡向着汉水而去。
大王司伯谦御驾亲征的消息很快传开,死守在汉水的联军士气大涨,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而他们不清楚的是一场风暴正在向他们席卷而来。
敦题寨。
万俟寒月接到了司伯谦御驾亲征的消息后,嘴角一撇,不屑的说了句:“不过如此!”
“父亲,我们是否开始行动!”万俟无双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眉开眼笑的说道。
“不急,等四伯谦的大军抵达汉水的时候,我们再行动!”
“是!”万俟无双忍不住的摩拳擦掌,仿佛都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
话说,司伯谦率领南阳军出发之后,在途经小叶山的时候,遇见了一群老熟人等在前方。
司伯谦接到传令兵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愣,不知道被驱逐已久的神护府众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本不想在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但出于尊重,还是接见了一下他。
南极老人见司伯谦前来,恭敬地上前作揖施礼,道:“罪臣南极拜见大王。”
司伯谦也不与他客套,直接问道:“南极老人等候在此,所谓何事?”
“妖兽一事,老夫也略有耳闻,大王此次御驾亲征,老夫钦佩,但此去凶险万分,还请允准神护府弟子能随行左右,护佑一二。”
“不必了!”司伯谦直接拒绝。
“如今神州局势动荡,先王禅位与你,您若有事,怎对得起先王的重托!”南极老人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也不与他计较。
“呵呵…”司伯谦冷笑两声,怒不可遏地指着南极老人恶狠狠的质问道:“先王在世的时候,你在哪?对了,你在闭关,你的好徒儿对先王不管不顾,一心追随敦亲王!如今,你与我提先王,配么?”
提起先王,南极老人心如刀绞,眼泪止不住地湿润了眼眶,他自问平生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但他在先王这件事上,确实理亏,心又内疚,自己虽然没有参与,但曹静怡确实是自己的弟子,也是自己让她负责神护府一切事宜,才酿成了如此大祸,“先王之事,确实是我之过,是我识人不察。我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任何处罚?”
“任何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