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猛地一阵剧烈疼痛,比他受过的任何伤还要疼。
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声音颤抖地道:“我爱,我好爱你……”
神色忽然有些恍惚,他踉跄了一番,一手轻轻扶着杏树,心中结郁,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他微微喘了一下,鲜血浸润他红色的衣裳,似乎没有痕迹一般。
有一天,他身受重伤,楚颜心疼得掉泪,明知他故意下套,她还是主动吻上了他。
从未有过一个女孩会对他这么傻,他当时为何没有发现,她也是爱着他的呢?
他心如刀割,低声重复道:“我好爱你,好早好早就爱了……”
天逐渐阴沉入夜,他也不知道在树下坐了多久,滂沱的大雨声中,他却隐约听到了一声稚嫩的哭喊声,他缓缓抬起眸子,朝楚府走了过去。
瘦弱幼小的楚姣薇浑身湿透坐在院中,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却毫不在意,她号啕大哭着,哭得令人心疼,却没有人帮助她。
“娘亲……娘亲……”她哭得可怜,眼睛也哭肿了。
墨无忧微微蹙眉,心尖一疼,他撑着油纸伞走到她面前,将伞遮住了她,牵起她的小手,深沉地开口道:“从此,你便是我的徒儿。”
楚姣薇抽泣着抬着眼,开口道:“你是谁?”
墨无忧露出淡淡的笑容,令她安心了几分,道:“我是能让你变强的人,让你不再受任何人欺负。”
楚姣薇扑到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一个月后。
龙吟峰上,三个孩童努力地练着功,秦鸾运起内力,抬手便打伤了对打的教徒,她笑嘻嘻地朝墨无忧道:“师父你看……”
楚姣薇满目杀气,抬手劈碎了砖。
独孤砚似笑非笑,看着她:“你关心爷?”
南杏子正色:“属下关心世子是分内之事。”
难得的,这次独孤砚连叹气都没有,看来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对她勾手:“过来。”
犹豫万分,还是迈出了步子。看来,早晚得栽了……
有些认命地想着,差几步之遥,南杏子陡然停下脚步,瞳孔倏地睁大,一股森寒的气流从四肢在体内不断蔓延,周游片刻,便直直冲进她的心脏!她俯首,捂住自己的心脏,下一刻,便无力地跌进独孤砚怀里,声音小了几分:“世子,我好冷……”
独孤砚愣了一会儿,这丫头,终于开窍了?!或许是因为太过雀跃,也还没察觉到她的反常,暧昧调侃道:“杏儿,这么主动,不怕爷忍不住么?”
“不是……世子……属下真的好冷……好冷……”她的身子开始发抖,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发不出声来。
独孤砚倏地反应过来,抱住她,体温冷得骇人,依旧还在下降,有些慌了:“杏儿,撑住!”抱起她坐在床上,立刻往她背上输进内力。
她已然昏迷,身子却还在发抖,独孤砚加大了力度,却仍不见回暖,就像无底洞一般地吞噬着,内力输尽,便立刻消失。
独孤砚敛了真气,再加大力度,却被反噬,寒气从掌心窜进,他赶忙调好气息,扶南杏子躺下,盖好被子,叫了她的两个女暗卫过来,端来火盆再添了几床被子,拿热水擦身子。
叫了这些吩咐后,他有些悔意地看了南杏子一会儿,便离开了。
南杏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身子也越来越冷,冷到完全不能动,连眼睛也无法睁开,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折磨,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这种折磨并没有要了她的命,却是濒临鬼门关前,若即若离,而她自己,就是要自尽都没力气。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或许是一辈子了,然后,身体开始渐渐回暖,寒气通过经络慢慢移向左手的指尖,依稀听得到自己的两个下部的声音:“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