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对货郎车子所售脂粉多有不满的镇上女子,哪个不想涂抹县城里头脂粉铺子的胭脂水粉?只是苦于没有门路而已,少年郎那二两银子换成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脂粉盒子,让他不由很是肉疼,两块那么好看的银子就换成了这么些盒子,过惯了穷日子的少年郎叹口气,小心翼翼收拾起了这些脂粉糕点,鼓鼓囊囊一个包袱背在肩上,想想包袱里是十几两银子,动作就又轻柔了些。
兜里还有几十个铜板的魏长磐,在一个摊子前驻足,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糖葫芦,山植果按大小排列穿在竹签上,外面裹着晶莹透明的糖稀,那扛着插糖葫芦棒子的老者见多了嘴馋又兜里没铜板的孩童,也不如何着急。
一老一小就在那儿耗着,还是那老者先宣告败北,苦笑道;“就没见过你这么执拗的娃,反正也没几串了,便宜一铜板给你。”
魏长磐咧嘴一笑,对老者道过谢,付过铜钱从那老者手中接过糖葫芦签子,从小他只看过镇上那些富裕人家逢年过节时,同龄人手上拿着的糖葫芦色泽诱人,只有眼馋的份,今天终于能如愿以偿。
有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把才送到嘴边的糖葫芦拍落。
一串还没尝上一口的糖葫芦滚落在地,沾上了尘土,便再也不能吃了。
那双手的主人笑道:“哎呦,真是不小心呢,怎么魏师弟的糖葫芦撞到师兄手上来了,师弟这还不给给师兄赔个不是?”
魏长磐望着那串日思夜想了许久,终究还是没能尝到的糖葫芦,沉默半晌,抬眼望向那个笑容玩味的年轻人,认出是唯萧谦马首是瞻的同门师兄。
有些人,你想要和他讲道理,他偏偏要和你讲拳头,被拳头教训以后,偏偏又开始讲起道理来。
见魏长磐毫无反应,那人打算开口,告诉他那天过错所在,又该如何善了。
接下来便是一拳到那人活动着的下巴上,那张嘴立刻闭上了。
“哎呦,真是不小心呢,怎么师兄的下巴撞到我的拳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