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奴婢名为桂柔,原先在福康宫做清扫的,因那边人手够了,所以被分派到娘娘这里,也是奴婢的福分。”桂柔如实说道,她不善于说恭维的话,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有些局促。
福康宫是已故太后住的地,皇上时常会到福康宫缅怀太后,故而有专人清扫福康宫。
这丫头看着老实本分,就不知心在何处,时宣雨道:“你是个懂事的,下去吧。”
她说着话,并不意味着就完全信任了桂柔。
只是在心底希望不要再有人背叛她,她已经受够了被人背叛的滋味。
香妃榻上,她斜靠着身子,昨夜与皇上折腾了一晚上,皇上精力不错,她可是使浑身解数了。
昨晚,多亏了主人让云嫔送来的流光醉红裙与酥香,一番打扮,才能让她在皇上接近时,将其迷惑住,让皇上堕入情欲的迷障中。
皇上事后会调查裙子的由来,但那又何妨,一件裙子而已。
听说皇后娘娘怀孕了,这时候,她应该需要静心安胎,不能动怒吧。
“娘娘,奴婢错了,请娘娘责罚!”
“你是什么人,敢闯惜花宫,还不快滚出去!”
殿外传来宫娥太监的吵嚷声,其中有道声音格外耳熟,时宣雨扬声道:“放她进来。”
百合一身血污,跌跌撞撞地进了大殿,跑到时宣雨身前跪下:“主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当时是鬼迷心窍,才离您而去,您要怎么处罚奴婢都可以,求您千万不要敢奴婢走。”
桂柔侍在一旁,小心防备着百合。
百合现在的样子可不正常,衣衫破损,脸颊高肿,头发也乱糟糟的,她是防备百合会突然暴起伤人。
时宣雨垂眸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
百合哭道:“主子,奴婢不该在您危难时离您而去,这伤是浣衣局的人打的,她们都说奴婢背信弃义,奴婢现在知错了……如今也无路可走,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主子收留。”
她哭得伤心欲绝,一旁的桂柔也感受到了她那悔不当初的自责。
时宣雨无动于衷:“你不是将我的钱都拿走了,怎么没找个好点的靠山,反而去了浣衣局?”
百合流着泪,哽咽着道:“钱都给了李总管,但是他不仅不管奴婢,反而拿了钱将奴婢发配到了浣衣局。”
“奴婢真的知错了,再也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主子您就收留奴婢吧。”
百合当真是在浣衣局吃尽了苦头,否则也不会一听说时嫔复宠,就不顾一切地跑来认罪。
殿中响起沉闷的磕头声,亦如当初她在墨菊园求皇上前往朝凤宫时一样,固执又无奈。
时宣雨摆弄着胸前的发丝,沉默了许久,直到身边的人磕得快要晕厥,才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你当初伺候我也算尽心尽力,如今也受了苦楚,知道错了,我也不追究了。
你可以留下来,以后就跟着桂柔做事,如果你再敢有一丝异心,我可不会再心软了。”
百合连忙道谢:“谢娘娘宽恕,奴婢无以为报,只能当牛做马兢兢业业伺候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