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庭院以后,打手便带着段斯续和另外四个女人向一处犄角旮旯走去。
这是一条泥泞难走的小路,两边的高墙挡住了阳光,不见天日。
“进去!”打手在一处小门门口停下,又一阵推搡脚踹的,把五人弄进了门内。
“送来了!”一个穿着华贵布料的老头翘着腿坐在门内的院子里。
头抬也不抬的,摆弄着他手里的一对玩物,喝了一口茶问道。
“是,胡老。”打手拜道。
“我看看,今日的货色怎么样?”这胡老站起身来,背着手,身材中等。
尖嘴猴腮,眼神奸诈,嘴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瘊子。
上面的毛,看上去很是倔强,极为猥琐。
这个胡老捋着自己瘊子上的毛,眯着眼睛看向五人。
看到段斯续时,眼前忽然一亮,邪笑道:“这个不错。”
“是上等货色,胡老。”打手瞪了一眼段斯续,舔着脸笑道。
“拖里物,这次你算是有功了。”
“主人定会满意。”胡老继续邪笑道。
“这,还是胡老的指点,您若是不给拖里物指明路子。”
“我也找不到这上等货。”拖里物谄笑道。
“嗯,这话听着舒服,那四个先关起来。”
“这个送去主人那里,若是满意,剩下四个也不必留了。”胡老又坐回石椅子上。
把玩着手里的物件,满意的看着秦争。
段斯续冷眼看向那个胡老和拖里物,她们现在如同那手里的物件一样,任由人宰割和玩弄。
她心想道:必须先搞清楚,这个长烟府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掳这些女子做甚。
正想着,打手走过来,粗鲁的揪起段斯续的衣领,就往外走。
“拖里物!轻拿轻放,若是弄坏了货物,你我担待不起。”胡老嫌弃的喊道。
“是,胡老教训的是。”拖里物松了松手,说道。
“自己走!”拖里物喊道。
段斯续若无其事的整了整衣服,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低眼把玩物件的胡老。
这胡老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段斯续的背影。
“有意思的很。”自语道。
却说,段斯续和拖里物又回到了刚才经过的那处盛景庭院里。
这次两人向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座宽敞的大殿内。
打手拖里物大声吼道:“跪下,等待主人尊驾!”
段斯续听到此话,面无表情的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站着。
“你敢不听话!”拖里物没想到段斯续竟是这样反叛,便要扬鞭抽打。
段斯续刚要扔出月牙镖,却发现,法力竟然全都消失了!
她暗道不妙,来不及多想是为何原因,便用手臂挡了一下。
她瞥见折叠弩倒是还在,布包也挂在身上,随即扬了扬头说道:“你不要忘了,你胡老说的话。”
“把我弄坏了,你赔不起。”
拖里物忍了忍,慢慢放下了鞭子,背过手去站在那里怒视着段斯续,不再说话。
段斯续想着分析道:看今日这情形,她必是被抓来当奴隶的!
可是,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法力为何突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而此处,这个府宅的名字,对于段斯续说,又为何感觉很是熟悉?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蒙都贵族风格的摆设和色调。
而蒙都贵族和皇室一直拥有驱奴的旧式传统。
奴隶是这个动荡黑暗的社会中最低阶层的一类。
说是物件不为过,他们是主人的私人财产,如同货物,可以在市场上自由买卖换得钱财。
而且即使作为良人,也不一定就是无事的。
若是贵族们的奴隶被杀的所剩无几,他们就会到良人家中直接抢夺作为奴隶。
虽说皇室严令禁止逼迫良人为奴,但是酷吏黑暗,大多数良人还是被没入贵族府邸为奴终生。
若是想获得自由,那也是痴心妄想。
因为只有主家发放释奴文书,才可以脱离奴籍,获得自由身。
奴隶永生都是奴隶,子孙后代也是奴隶,称为家生奴。
就是,即便你化成灰,没有摆脱奴籍的话,那也是主人的骨灰。
被残酷虐待、随意屠杀都是常态,他们时时刻刻都活在死亡的边缘。
这也就是那四个女子为何如同死人一般,被拉来扯去,却毫无反应。
她们习惯了,习惯最可怕,而深入骨髓的奴性,更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