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懂了,看看尴尬不已的儿子道:“我只告诉你有什么用啊?他要是不懂这些,乱来怎么办?”
两个人只好乖乖地坐着听,听着听着就发现了问题:“娘,不是说小日子前后才容易受孕吗?宫里就是那么排日子的。”
高媛断然道:“宫里排错了,小日子前后各七天,是最不容易受孕的日子,中间的日子才是。”
柴伐北握握寿康的小手:“听娘的,娘说的肯定没错。”
寿康想想婶娘这两年果然没再受孕,懂了,看来娘早就跟婶娘说过这个了啊。不成,她得进宫一趟。
上了几天的生理卫生课,柴伐北就老实了?不,他更放心地找寿康去了。娘不是说了吗?只要不那个,就不会那个,对吧?
光摸摸小手已经不够了,怎么着也得搂搂抱抱举高高啊是吧?
柴伐北把应付敏哥儿的花招放到了寿康身上,果然发现寿康对他的态度亲昵许多,没人的时候也不排斥他靠近了。
真好,真好,柴伐北很满意。
小两口的感情急速上升,除了不能干坏事之外,其余的时间大都腻在一起,不是写字画画,就是捏面人做扇子。原先被柴伐北批驳得一无是处的杂学,现在他玩起来比谁都溜。
柴雨晴偶尔见到,眼馋的不行,小两口就很大方地带她一起玩儿,反正都是玩儿嘛,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没什么的。
于是在柴伐北的书房,最常见的一幕是两个男学生苦哈哈地背书习字,两个女学生跟着先生一起画扇面做紫砂壶调胭脂,居然也能各得其乐互不干扰,实乃奇迹也。
等到了敏哥儿也能读书的时候,柴雨晴就悲催地发现,她的字连比她小六岁的弟弟都不如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这怎么可能!
寿康安慰她:“没关系啊,你大哥说了,咱们女子力气小,写出来的字就是不如男子写的有锋芒的。”
柴雨晴苦着脸道:“可是彧哥儿也不大啊。”
寿康看着只有四岁的彧哥儿,实在不能说服自己。
彧哥儿抬起头来,不屑地看了嫂子和姐姐一眼:“幼稚。”
被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说幼稚,寿康和柴雨晴简直不能容忍,可看看那小子酷似他亲爹的表情,她们俩觉得吧,这小子好像、的确、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彧哥儿你是怎么长的?明明小时候很可爱的啊,怎么只读了一年的书,就变成个小老头儿了呢?
你现在学你爹的老成,实在是太早了啊。
柴伐北也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都是一样的教啊,他还格外关注这小子呢,给他备课都格外地上心,比其他三个加起来都上心有没有?可这小子,怎么不像自己,反而像他亲爹呢?
到了晚上柴文道检查彧哥儿功课的时候,柴伐北和寿康就躲在一边观察,观察两天之后弄明白了,这事儿全赖柴文道。
柴文道的画风是这样的:这篇书背得好,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彧哥儿就把柴伐北白天讲的那些给复述了一遍,柴伐北十分得意,这小子记性真好,简直一字不差。
柴文道就反问:现在把你刚才说的话全忘掉,重新把这书说一遍。
柴伐北和寿康就傻了,这是怎么个教法?
结果彧哥儿就想啊想啊,真的把那书重新换了个角度说了一遍。他一个小孩子,知道的不多,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往上头硬套,套的柴伐北都不忍心听。
柴文道也不说他说的对还是不对,随便捡了彧哥儿说的一句话给他解释,等彧哥儿表示自己弄懂了,以上程序再来一遍。
柴伐北懂了,对寿康咬耳朵:“叔父这是教他尽信书则不如无书的道理。”
寿康担心地问:“可彧哥儿那么小,会不会弄糊涂了啊?”
柴伐北笑:“放心吧,叔父可不傻,你且等着往下看。”
寿康就继续偷听,到最后柴文道结合一晚上的讲解给彧哥儿说了一个道理,寿康恍然大悟。
她兴冲冲地对柴伐北道:“我弄懂啦,叔父这是告诉彧哥儿要从不同的立场看一件事情,这样就能看全面了。咦,原来他今天给彧哥儿讲的,是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道理。”
怪不得彧哥儿越来越老成,不老成不成啊,他亲爹是拿朝廷辩政的法子教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