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踉跄过后,姜禛终是跌落在了地上,脸颊之上已是落得了些许的尘土,但见那眼眸之中的泪花虽已浮现,但仍是被姜禛此刻的倔强与执拗所吞下,尚为流露而出,但,瞧见那颇为委屈的眼神,与那稍稍沉下的嘴角于眼眉,亦有那似不甘而轻许嘟起的娇玉丹唇,她,姜禛,或许也逞强不了多久了。
姜禛眼前站着众多围观的花客,此前便为他们出手将姜禛欺落在地,当下犹是再嘲弄讥笑着姜禛,他们的眼眸此刻尚在言语当中,所述之言皆为惩恶扬善之举,姜禛即为那恶,他们亦为那善,如此对待一位女儿家却并不会令得他们有丝毫的负气,或许,于姜禛的偏见,曲解,已是寻常了。
若是某人不为顺眼便要欺凌于她,那,自己又何错之有呢?
如此,姜禛亦是遭够了……
“陈译!”
姜禛于最后一瞬嘶声般的唤出了他的名字,而后,期盼着……
“这妮子亦是那姜禛吗?为何瞧着并不蛮狠?”
“这会儿子消停了,方才可还嚷嚷着呢!”
“不错,还欲动武呢!”
“这会儿倒是蔫了。”
虽这嘈杂非议之声未曾停歇过,但眼下的姜禛已是麻木了,并不为所动,自姜禛看来,这些人都为干张嘴不见声的主,如有音障囚困其身一般,却殊不知为自己封闭了双耳,亦是逃避罢了。
一道暖风吹拂其面,似在同她安抚一般,为其擦拭去了大半面旁之上的泥垢,随后探手而出将其扶起,并轻声询道:“你无碍吧?”
“你……你走!休要动我!”姜禛赌气同陈译斥道,但见手脚之上的动作却尤为的犹豫,无力,明显为气语罢了。
陈译并未知会姜禛的话语,倒不如说是已估摸清楚了姜禛这丫头的性子了,如此口是心非的模样,亦不为头一次了,陈译更是明了的,便欲直接揽手将姜禛抱起,护于怀中,但见这姜禛也并未抵触,倒是嘴上怨的厉害,不时嚷着:“你……你这西门官人,只会拈花散雪……我……我厌你……”
“你……你稍会儿……可要好些同我解释一番……否则……”姜禛这故作娇蛮的寻性着实有些讨人怜喜,话语之间虽充满了埋怨之色,但见此刻自己已是落入了陈译的怀中,于当下此景似也无处可逃了,索性便从他一次吧,如此想着,姜禛亦是挑手而出,环抱住了陈译的脖颈,而后便是一阵清风临身,扬起了二人的发丝,将陈译的味道送入了姜禛的鼻间,似寻常亦似不寻常,姜禛已是记住了陈译的味道,想必已无法忘却了。
“姜家的千金吗?好生娇丽!”陈译抱着姜禛于前方行去,不时却撂下了如此一句话。
待清风随去之后,独留了一脸惊异之色的花客们,面面相觑虽不言语,但念想却是为相同的,皆是自认赠了那“寻花女”一场因缘,巧着罢了。
“你这探花郎,我厌你……”姜禛躲藏在了陈译的怀中,一路至此仍是埋怨个没完,似有千万倾苦水于心中,定要好好的同他娇作一番不可。
净是嫌声嫌气的话语不断吐出,可姜禛的手却未曾放开过,依旧搂着陈译的脖颈,似更紧贴了一些,依旧凝着陈译的眼眸,似更迷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