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无声地滑落,居居吸了吸鼻涕,努力从地上坐起来,回到床榻上躺下。
望着房梁,居居脑子一片空白。
闭上眼睛,却好似是回到了当初在南骋山时候的那些日子。
“师父?”突然,门外又是一声轻唤。
这是容承来了?
居居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你自己进来。”
对待容承,居居现在并没有多少戒备心,因为他还是毛茸茸的一团。
容承从外面将门推开,一蹦一跳地走进来。
见居居红着眼,屁股后面高高翘起的尾巴便是往下一塌,步子也变得迟钝了不少。
“师父,你哭了?”容承歪着脑袋看向床榻上向自己看来的居居,小心翼翼地问道。
居居苦笑不已,“你这不都看见了嘛?”
“就因为上仙不让你参与仙童被杀的案子?”容承凑近了一些,来到床榻边卧倒,九条尾巴跟着盖在了他的身上,好奇地看向居居。
居居嗯了一声,委屈地吸了吸鼻涕,涩声说道,“是啊,他不让我去,我便去不了,若是忤逆了他的意思,他便会将我贬到下界去,以后就回不了九重天。”
如果回不了九重天,那就没有办法继续调查南骋山的事情,那自己的计划就全部都泡汤了!
“上仙不让你去参与这个案子,想必是有上仙的考量,你又何必伤心呢?”容承不解地问道。
居居唇瓣蠕了蠕,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只是微微一瞥,容承便已经看出了居居的心思。
居居看了眼容承,苦笑不已,“我只是不愿意被迟重这般挟制着。”
任凭是谁,想必也不愿意被别人摁着头打吧?
当然,迟重倒也没有打自己,可他这样的决定,自己真恨不得被迟重打一顿呢!
如果是被一顿暴揍和不让自己去破案两者之间选一个,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选前者。
可现在根本没有机会让自己选择,现在迟重硬生生替自己做了这个决定了。
“这倒也是,毕竟谁也不愿意受制于人!”容承认同地眨了眨眼睛,看向居居的的眼神里已经是多出了同情。
居居吸了吸鼻涕,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从床榻上坐起来,苦涩地抱怨道,“迟重他总是这样,一直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便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应牙被毒死的案子分明是他让我去的,我马上就要查出真凶的重要线索了,现在却让我退出,我真的很不甘心!”
“师父,我倒觉得我们能待在刑狱殿也是对破案的一种支持。”容承眨巴着水汪汪的狐狸眼,认真地说道。
居居讷讷地看向容承,良久后才破涕为笑,“你是不是收了迟重的好处,来劝我的?”
见容承连连摇头,居居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是,上仙从不见我,我也不敢贸然去打搅上仙。”容承怯生生地解释道。
居居心里连连叫苦,即便是明知道容承没有说实话,但现在竟是说不出半个字来反驳他。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不想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