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
大理镇南王,风流成性。
大理国小民弱,身为皇室,婚姻自是做不得主,娶的王妃虽是美人,两人也曾琴瑟和鸣,但改不了风流性子。
偏偏王妃宗族有规矩,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因此,段正淳虽然风流,却不敢把那些女子带回家中。
带不回来,却又风流,不免在外留下诸多子嗣,只是此前无人找上门。
此时女儿上门,虽然来的时间有些不太合适,段正淳却颇为欢喜。
唯一担忧的是,不知该怎么劝服自家夫人,而且还被晚辈看了笑话。
段誉。
大理镇南王世子,世间一痴人。
当日段誉掉入谷底之时,不仅寻到两页北冥神功,还误入无量玉洞,见到了另一个痴人凋刻的玉像。
此时见到王语嫣,“神仙姐姐”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又差点说一句“这个妹妹我是见过的”。
这也是因为,李瑾瑜破了玉像外围的武道意念,也破去一些痴念,段誉虽然为之痴迷,却没有表现太过。
当然,只是因为外人在此,段誉表现得比较克制,若是此时只有王语嫣,这股痴念是决计压制不住的。
王语嫣。
曼陀山庄大小姐,自幼为了表哥慕容复,熟读琅嬛玉洞诸多武功秘籍。
她没有什么野心和梦想,只想着嫁给表哥,表哥是少爷她便是夫人,表哥是皇帝她便是皇后。
万没想到,自家表哥心心念念的事业被朝廷发觉,一夜之间成为钦犯,姑苏慕容氏的产业也尽数被查抄。
再然后,由于母亲的特殊爱好,以及在家避祸的外祖母,四大名捕找上门来,只能和外祖母逃到大理。
用外祖母的话说,大理镇南王是她的生父,但出生开始,便未曾见面,对于亲爹哪有什么好印象?
更别说侯门深似海,王爷家里的正妃脾气不知是好是坏,好也就罢了,坏如何是好?心中多有惴惴不安。
刀白凤!
镇南王王妃,天龙寺外白衣观音。
无论从任何方面看,身形容貌都是极美的,若是年轻一些,还未嫁人,绝对有资格登上美人榜。
可她此时又惊又怒,眼中含泪,眉心带怒,却又因为“武周使者”,不能过度表现,只能强行压抑。
这已经不是“三分羞恼三分愤怒三分忍耐一分绝望”,而像是把调色板和油盐酱醋,混在一起砸在脸上。
面色忽青忽紫,忽橙忽绿,忽又变得铁青惨白,心中酸甜苦辣,万般滋味同时涌上,想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
压抑!压抑!压抑!
却如何压抑得住!
只听得“嗝儿”的一声,刀白凤身子向后一仰,竟然瘫倒在地上。
李瑾瑜:
刚来就看这节目,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这可不要天道好轮回啊!
何君琪:
怪不得阿爹说此人该教训,果然应该狠狠教训,还是我的瑜哥哥……我的瑜哥哥,外面肯定没有私生女!
木婉清:
段郎的家事怎么这么怪,看来都是男人风流造成的,我的段郎肯定不会这么风流,否则我就一箭射死他!
眼见刀白凤昏倒在地,段正淳什么都顾不得,立刻宣太医过来诊治。
段正淳抱刀白凤回房间,段誉惊的六神无主,王语嫣懵的手足无措,王府侍卫一时之间也是乱七八糟。
好在朱丹臣有些理智,先是请李瑾瑜何君琪去客房休息,随后命侍女安排木婉清王语嫣去西厢。
最后重中之重,是让人去皇宫把皇帝皇后一同请来。
一来赶紧结束这些混乱,别让李瑾瑜看太多的笑话,二来段正淳家中此番搅闹,只有皇帝才能压得住。
李瑾瑜生怕“报应循环”,担心哪天家里面血河神剑大战烈火焚天,或者中原神医和苗疆圣女对着下毒……
听到朱丹臣安排客房,立刻带着何君琪赶了过去,并且表示严格保密,此事绝不会从自己这里泄露。
朱丹臣千恩万谢,觉的好似加班七天七夜,浑身精力已然被抽空。
李瑾瑜对何君琪山盟海誓,表示我在外面绝对没有私生女,我和段正淳绝对不一样,很快哄好了何君琪。
木婉清和王语嫣,都是刚刚到达镇南王府,心中惴惴不安,带着报团取暖的心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两人本是亲姐妹,此时又没有什么感情纠葛,倒是越聊越畅快。
王语嫣给木婉清说规矩,木婉清给王语嫣说该如何对付渣男,甚至展示了自己的袖箭,颇有几分炫耀之意。
王语嫣见多识广,竟然能对此提出修改意见,木婉清心中略有不服,演示师父教的武功,王语嫣仍旧能指点。
以年龄而言,木婉清略长,可两人越聊越投机,大半个时辰后,反倒是才学渊博的王语嫣,更像是姐姐。
镇南王府的混乱,直到傍晚时分才安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大理保定帝心中多有庆幸,好在自家只是小国,国事不算多。
否则处理完弟弟家事,再去加班加点批阅奏折,怕不是要给累死!
怪不得家里几位长辈,早早去天龙寺出家为僧,皇帝若是这么当,还真不如当和尚来的潇洒快活!
傍晚之时,段正淳在家中设宴,招待几位贵客,刀白凤亦盛装出席。
一来她对段正淳有情,自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了段正淳的脸面。
二来根据王语嫣的说法,李青萝由于杀戮过多,已经被刑部收押,王语嫣是逃难孤女,自是不能做的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