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姚广孝低宣佛号,无喜无悲。
“狗儿,记得回庄子之后,给我抹我自己做出的那些伤药。还有,要用开水煮过的纱布给我裹伤。”朱肃转头吩咐道。而后眼一闭,心一狠,调转剑尖噗呲一声,剑尖没入肩头数寸。
“嘶!”
没想到居然这么疼的朱肃顿时向后倒去。
“殿下?”
“殿下!”
“殿下!”
距离最近的狗儿和狄猛大惊之下立刻接住了朱肃,李荣也是吓的面色惨白:
“殿下,您为何自残啊!”
“什么自残,这是朱暹那厮刺的!”朱肃呵斥道。却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好不容易缓和了些,便看向姚广孝:“和尚,这伤势够了吧。”
“阿弥陀佛,殿下真大智大勇。”姚广孝双手合十赞道。
“只是却无需如此,贫僧的意思是,只需我等形状狼狈一些,殿下再割破衣裳,抹上一些鲜血,好在回城时假作受伤……”
“靠!”朱肃气的一挺身坐了起来,却又牵动肩头伤势再度倒了下去:“你特马”
“那你个贼秃不早说!”
“……贫僧见殿下作恍然状,以为殿下已然明悟……”姚广孝脸上难得出现一抹无语。
“呃……”
“日,居然忘了!”
“我这剑刚捅过朱暹那狗才的啊!”
“亏大了亏大了。”
“那厮,没患着什么传染病吧?”
……
皇城,谨身殿。
“什么?”老朱本来正在牛油大烛下批着奏疏,听到毛骧的汇报,手中朱笔顿时停滞,诺大的红色墨珠滴在了奏疏上。
“你说,老五杀了永嘉侯世子朱暹?”
“是,陛下。派驻五殿下手下的锦衣密探亲眼所见。”毛骧单膝跪地,不敢抬头窥视皇帝的表情。“五殿下派出报信的人如今已在路上,想来不久,就会有刑部官员入奏。”
“荒唐!”老朱一把将朱笔摔在御案上,唬的毛骧浑身一颤。
“老五这是在做什么?小小年纪就敢胡乱妄下杀手?”
“亮祖还远在北平,要是知道自己的长子死了,还不得闹出乱子来?”
“那些臭鱼烂虾王八蛋,还没全部浮出水来,他这时候先把人砍了,岂不要坏了咱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