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文这一句话,还有满场的掌声和欢呼,还是让他心头说不出的自豪和温暖。
有时候精神上的满足,甚至还要远远超过物质上的满足。
俞幼泉双手接过锦囊,顿时感觉双手一沉,手中托举的貌似不是一个锦囊,而是一座.重山。
嘶!
刚刚稍微有些恢复的伤口,再次被扯到崩裂后,俞幼泉忍不住龇牙咧嘴。
这是一元重水的重量?
这未免也太沉重了!
还有皇帝程景文托举轻若无物,看来这就是圣人之伟力了。
人未至,锦囊上留下的圣人气息,却能精准分辨出大奖得主和代执行者程景文。
俞幼泉深切的感知到了大道路漫漫他还有很长一段路途要走!
就在此时,俞幼泉感知到锦囊上浮现出一道气息,气息流遍全身援引天地之力,只须臾他身上的众多伤痕就一一消弭。
这道圣人气息,甚至刺激的龙珠释放出一道最纯粹的龙前辈气息。
只瞬间俞幼泉就感觉他体内的龙血再次纯粹浓郁无数,那一根根好似大龙的经脉再次变得更加坚韧。
至于脊柱之大龙,更是欢喜的仰天咆哮,变得愈发凝实。
俞幼泉心头欢喜道,“多谢圣人大恩大德,多谢陛下垂青。”
皇帝程景文顿时笑了,道,“该得的,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程景文看了看四周,忽然朗声道,“俞俱醴者,少年英豪,世之表率,与此次南北交流之中,一路披荆斩棘,为国争光,提振民心.特封为‘辰龙侯’。”
皇帝陛下一语落,现场纷纷一片哗然。
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世外的修行者虽并不是特别在乎世内的爵位封号,但世内世外那也不是绝对分开的。
像是“真人”、“尊者”、“天师”,本质上都是朝廷册封的封号。
还有“王者”,那也是天下公认。
封王也好,封侯也罢,本质上都可以算作是承接人道法度、人道气运的一种手段。
只是让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俞俱醴小小年纪竟直接封侯了。
而封号竟还是“辰龙”,这可是十二生肖之一,本就有守护神的意思。
皇帝程景文给这个封号,所传达的意思那可是相当丰富的。
在场众人莫不投来羡慕神色!
俞幼泉也完全没有想到,当即将锦囊放入龙珠洞天,而后深揖行礼。
“臣多谢陛下厚爱。”
程景文顿时爽朗笑道,“也不算厚爱,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哈哈,你姑且休息疗伤,三日后朕在宫里设宴款待你,还有诸多为大晋浴血奋战的真人。”
“大家可不要推辞,我皇室还是有一些珍藏、秘藏,或许有大家修炼所需要之资材也不一定!”
现场众少年天才纷纷诧异。
甚至就连已经准备火速北上找师父问一个答案的钟离暗都微微有些心动。
大晋朝廷虽有些畸形,被世家侵吞的有些厉害,但毕竟还是皇室,底蕴那还是非常丰厚的。
当皇室开始开放底蕴的时候,还真不知道能获得什么好处。
随即,众人也意识到,这应该是此次南北之争,让大晋皇帝彻底认识到了北魏佛门年轻一代的强势。
已经忍不住开始割肉拉拢年轻一代最有潜力的少年天才了!
众多名宿一时无言。
程景文此举,也勉强还算是可以吧,就算加分也加不了太多。
因为。
终究还是显得有些晚了些!
但凡眼光长远一点的名宿都能看出,这大晋朝廷是真的风雨飘摇危若累卵。
先天不足,后天畸形。
对内不能制衡世家,对外不能抵抗外辱。
程景文这位“中兴之主”,若是眼光真的足够长远,在嘉康之乱后登极御宇开始就应该想一切办法拉拢天才,为大晋皇室找寻后路,而不是现在都火烧眉毛了才开始行动。
不过,对于这些年轻天才而言,终究还是惊喜满满。
就像是俞幼泉,他已经迫切想要看看皇室之底蕴都有些什么了。
“谢陛下厚爱。”
现场众多年轻人纷纷行礼谢恩,就连很多“带孩子”的长辈也非常高兴。
和高兴无比的玄门中人相比,佛门这边则有些冷清。
失败的苦果终究还是要他们品尝的!
佛子五劫也好,妙善、圆照也好,目光在拱辰殿扫视一周,最后都落在俞俱醴身上。
他们的想法出奇的一致,这次他们是失败了,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下次再来建邺的时候,那可就不是像现在这般“友好交流”了。
至于九玄门的原师正和慎清子,甚至是太钧天天师,此时目光都有些复杂。
大敌当世!
九玄门贺麒麟这下可真要面临挑战了!
只是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圣人为何还赐下道胎石和一元重水?
现如今的俞俱醴,已然这般逆天,炼化道胎石成就本命法宝的同时,且炼化一元重水后,他的实力又飙升到什么层次。
圣人这不是资敌吗?
诚如太钧天无法理解剑圣钟离岫之心,他也同样无法理解圣人翼鸿远。
你没有门户之见,难道就不怕敌人让你彻底没有门户?
与此同时。
北疆。
剑圣钟离岫和圣人翼鸿远将目光从建邺收回。
钟离岫笑道,“多谢圣人成全。”
翼鸿远摇头,“吾又如何会拒绝一位走在圣道途中的同道?你目前距离圣道还差一步,进一步就是光明坦途康庄大道,退一步就是地狱深渊!”
钟离岫风轻云淡道,“是一步但也是天堑,不成功便成仁,唯死而已,反倒是圣人还真是大手笔。”
翼鸿远目光幽邃,有些愧疚道,“救亡图存,留一颗火种而已。我也是有私心,他和千行是我玄门这一代唯二的天生圣人可惜!”
钟离岫也忍不住摇头。
“事在人为,但能否成事终究还是要看一分天运.俞俱醴有大气运,也有他自己需要面对的命运,吾之剑能落到他之手上,也算是我的福气。”
翼鸿远笑道,“不想那些了,剑圣有意以手中剑破四大杀戮剑诀,吾刚好掌握一剑,或可一试。”
钟离岫顿时眼眸灿灿若神火,战意无双,“请。”
翼鸿远心念一动,一口剑骤然落进剑圣眉心。
剑圣钟离暗顿时一动不动,有如石化。
翼鸿远起身,遥遥望向极北之地某个秘境,可以看到贺麒麟正盘坐在一幅壁画前。
壁画之上无数人影在闪烁,一点点剥落,不断有小人飞尽贺麒麟的紫府。
“三圣门圣王之传承.还真是天意弄人啊!”
翼鸿远抬头,只见天地之中有着一个无形的巨大的棋盘,一时也有些无奈。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世上最不该为敌的二者,却成为了最无解的仇敌!
北魏。
擎天寺。
大魏国师讲经首座收回目光,“好一个锦囊,好一本剑谱,翼鸿远钟离岫你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么?”
哪怕是身为当世最强者,面对近乎豁出一切的翼鸿远,他终究还是有些忌惮。
至于钟离岫,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南晋最有希望真正入圣者。
一步之遥,跨过就是圣人,跨不过就是深渊。
世上绝大多数王者就卡在这一步之遥,但却永远都跨不过。
讲经首座相信,只要给他足够多的时间,或许终究能跨出这一步。
但是。
时也命也,现如今谁缺的不是时间?
“师尊。”
明行足佛双手合十,礼敬讲经首座,眼眸里写满了尊崇。
法由人弘,道因人兴。悟不了,主要就是老师的原因。
佛祖在世时,言下即悟者甚多。
他们这些弟子,本质上很多都是在讲经首座言下开悟。
讲经首座才是佛门真正意义上的核心,佛门此世大兴的根源,是万世之师,是佛门此世的燃灯古佛,是佛祖之师。
只是师尊谦虚,从来都只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弘法者、讲经者,而未曾开创任何佛经。
按照师尊之佛学造诣,早就有资格开创属于他自己的佛经,但他始终只认为自己只有资格“讲经”。
而这种谦逊的态度,非但没有削弱讲经首座之威信,反而让天下众僧人愈发崇敬讲经首座。
讲经首座看着明行足佛道,“为师、正遍知师弟和翼鸿远之战不会太遥远了,一旦开战需你不需要管太多,这颗佛珠你拿着,到时候它会告诉你要做什么。”
明行足佛诧异,但还是小心翼翼接下佛珠。
以师尊之能,做任何事都无需顾忌,现在却遮遮掩掩给他一颗佛珠,那应对的可能就是圣人了。
“徒儿谨记。”
明行足佛面色凝重,十二分重视。
“不要松懈,这件事反噬或许比你想象中还大,或许会失去佛陀果位。”
明行足佛一怔,随即明悟,双手合十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为人间佛国之大业,贫僧愿往。”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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