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二王子呼延骏人都麻了,他心里狂呼,但脸上却绷得紧紧的,一点都没露出惊慌的神色。
真是见鬼了。
距离他发兵拦截不过才两个时辰,大军拔营的准备还未完成,怎么就接到探骑来报,我军败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还有千余的溃兵,引着敌军直奔他的大营而来,这打的都是什么啊!
不,不能慌,他现在手下还有近五千战兵,在数量上还有极大优势,不能慌,现在的关键是:
“稳住,后军下马列阵迎敌,左右两翼骑兵注意包抄,前军变后队,时刻注意云中城内动向。
那于夫罗,他最多不过三千骑。
稳住,我们能赢!”
被呼延骏的沉着感染,刚刚还略有惊慌的众将官纷纷回过神来,领命行事。
云中城外的近五千大军迅速行动起来,看的城头组织防守的郡守栾贺是一脸迷茫。
“究竟发生了何事?”
本来栾贺都绝望了,朔方和五原的快速沦陷很快波及到了云中。
不但是匈奴人,连近来稍许平静下来的北方鲜卑人也开始了动静,寇掠州县,攻城略地,搅得云中郡内是血雨腥风。
坐在城中的郡守栾贺在这接连的溃败中,已经被无数坏消息整的麻木了。
是的,起初栾贺还想着雁门是否能发来援军,然而在云中城被大军合围前,他就先收到了雁门北方三县沦陷的消息。
正所谓孤城不可久守,已经孤立无援的栾贺很清楚他们死期将近,如今不过就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真是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了两个血赚。
然而,谁知道就在这绝望之际,突然间,三面围城的敌军骚动起来,并且开始了大规模调遣,向城南集中,在他眼跟前后军变前军,似乎在戒备什么。
“是在搞什么把戏吗?”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西南方向的地平线上,突然间尘土飞扬,数千骑士追亡逐北,呼号狂奔,竟是直冲胡军大帐而去。
“这,来者何人啊?”
两方都是弓马娴熟的游骑,怎么看都是内战,但偏偏追击者的队伍中挂着显眼的苏字大旗,这就奇了怪了。
“从未听过咱们这边有哪位苏姓的将军啊?”
部下也迷,不过这不妨碍他们迅速的理解了情况:
“那位莫非就是苏将军?”
没错,他们甚至一眼就认出了苏曜。
原因也很简单,逃亡的胡骑身后,那滚滚烟尘之中,苏曜作为战场上唯一的一抹大红,真的是分外的惹眼。
“红袍将军!”
混乱的大营中,呼延骏也看到了苏曜,他惊呼一声
“怎会如此之快!”
“二王子,来不及啊!”
“叫他们闪开,闪开!”
来不及!
正所谓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
也许给予呼延骏足够的时间,让他完成布阵后,确实有挽救败局的机会。
但是时间不等人。
全骑的优势在此刻显露的淋漓尽致,仅在探骑回报后不足一刻钟的时间内,苏曜就撵着溃兵到了呼延骏的阵前。
仅有不足四分之一得令的士兵被动员出营,这点时间不但不足以让他们排好什么严密的阵型,军官焦急的喝骂与眼前黑压压溃军反而对他们心理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他们干瞪着眼,抱紧武器,两脚颤抖着面对汹涌的骑军。
阵前的军官只能慌忙呼喊,让溃骑让道,但败如山倒之下,那些慌乱的溃兵根本听不到任何人的指挥。
他们看到了友军的枪阵,就像回到了家,一个个见缝插针,把本就没站稳的队友们冲的七零八落。
然后,紧随其后的苏曜疾驰而过,枪出如龙,溅起血花朵朵: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