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要重重赏你们!”
然而,听到太后重赏的话语,华佗的脸色却阴沉的渗人,全然没有一点喜悦。
他很清楚,皇帝虽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但所患终究也并非绝症。
眼下之病情只要如这般退热得让,那不可能有性命之忧。
但是,偏偏那些太医们开得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温补方子,故而才会久久不见成效。
这其中的奥妙,到底会是这些宫廷的太医们都是不学无术的庸医?
还是这里暗藏了一些可怕的阴谋?
华佗心中没谱,他也不敢贸然去问,去说。
现在的他,只是沉着脸色,调制药物,调理皇帝的身体,只求此事结束他能尽快告辞。
而在另一边同样陪了一整晚,刚刚回神的苏曜他的心思则已经回到了虎贲军中.
当时间回到现在,回到虎贲军中。
那何元与众人正阴恻恻的商讨着如何推翻苏曜,重新恢复好日子时,突然
“宣,都亭侯,虎贲中郎将苏曜入王府觐见!”
校场上,传旨太监的话,把他们所有人都震了一下。
看着苏曜蹦蹦跳跳的飞身上马,撵着太监离开,所有人都傻了眼。
“这何公子,不是说陛下?”
何元懵逼了。
刚刚还在牛气哄哄,神神秘秘的暗示苏曜要没了靠山,他们要翻身做主人,甚至开谋划着如何报复那些这几天趁机上位之人的何元,现在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
这,情报有误?
叔父坑我呢?
然而,他却不知道,何进比他还要吃惊的多。
“陛下好起来了?!”
“还召那姓苏的单独觐见?”
“这怎么可能!”
得到消息后,何进惊愕地站起身,面色铁青。
他在这都谋划了两天,该如何利用陛下驾崩后的混乱执掌大权。
首先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趁机拿下那个苏曜,让这臭小子为自己连日来的鲁莽和挑衅付出代价!
然而,没想到皇帝竟然好转了,这是跟他开玩笑么?
这怎么可能呢?!
我这不会是又叫那张让坑了一回吧?
何进心中波涛汹涌,一时间竟然无法平静。
若此事为真,那说明他原本精心策划的一切,在这一刻怕就全部要化为泡影了,这无疑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更离谱的是,这样大的事情,他居然要等到那宣旨太监出来后才知道此事!
“这说明那苏曜对虎贲军,还有宫禁的控制力已今非昔比了!”袁术握拳道。
袁术说的没错,如今大多数虎贲军都被调出了王府,在校场进行集训。
这意味着在那临时行在的王府,能构建担当护卫的人将大大减少。
但,皇室的安全不能被忽略。
故而,除了董勇等少数夜宿宫禁的虎贲侍卫外,苏曜便安排了部分并州军的亲卫们去担当起了这个职责。
在他们的控制下,何进与张让等人的联系都被完全切断了。
张让等十常侍,在王府内对局势变化胆战心惊,而何进在外面,则对一切事件都一无所知。
而这些行动,甚至是苏曜毫不在意的状态下完成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何进还是对如此被动的状态感到了一阵后怕:
“必须要让那个姓苏的臭小子从虎贲中郎将的位置上下来!”
“皇帝的健康只是一个插曲,不影响大局。”
“参他,把那些奏章都拿出来,叫他们都准备好,这一次,定然不能让那姓苏的讨了好!”
看着恼羞成怒的何进,袁术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再发言。
于是乎,就在苏曜刚刚见到皇帝,听了几句无聊的表扬赞赏之后,那雪片般的奏折便飞入了王府。
“陛下,太后,奴婢有要事禀报。”
张让得到信后,立即故作惊慌的赶来报道。
如此模样让太后心里咯噔,皱眉道:
“张常侍,陛下病体刚有好转,不是已经说好了,不重要的事情便不要送来了么?”
董太后很是生气。
那神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现在陛下不能情绪过于激动,最好暂时不要参与政事。
这张常侍居然还往这便送奏折!
平日里,这些事情,你们十常侍不都是自己抢着处理吗?
这会儿陛下病重未愈,倒开始请示起来了,搞的什么事情嘛。
“莫非,有敌情?”皇帝虚弱问。
张让摇了摇头,低头道:
“非是敌情,而是大将军何进,司空刘弘还有光禄勋和其属下五官中郎将等等数十名官员都联名上本来参。”
“外庭众人来势汹汹。”
“奴婢不敢擅专啊。”
“上本来参?”
皇帝深吸了口气:
“所为何事,所参何人啊?”
短短几天时间,怎地又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
刘宏几乎下意识的,眼睛就往苏曜身上瞟。
老实说,这一次体力恢复些许后,皇帝召见苏曜,除了宣告赏赐,奖励他的忠孝之心外,刘宏也是想再看看,了解了解这小子最近几天都干了什么.
虽然说现在已经渡过了危险,但他当时,临危之际确实已经动了下遗诏的心思。
那时候脑子烧的晕晕乎乎的,已经顾不及考虑后果怎样了,只是一心想着自己的心愿必须达成。
现在头脑清醒后,刘宏便感到了一阵后怕。
若是在那种状态下,使苏曜杀了何进。
且不说能不能顺利成功,就怕一个万一,他和太后要是镇不住场子,或者那些世家高官们不配合。
那么局势就变成了外敌当前,内乱又起,恐怕惹来天下倾覆之忧啊。
现在,这还没来得及让他把话题过渡到闲谈,突然又来了这么一波声势浩大的告状来?
病体未愈的刘宏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突突的。
你小子,不会又给我搞大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