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长怔了怔,不知是被沈流那种充满底气的自信感染,又或者心头存在一丝希冀,咬牙答应下来:“好,我给你一盏茶时间,倘若你能炼出聚气丹,我非但不罚你,还会亲自向元帅为你请功,但若不成丹,你会得到至少三十军棍!”
吴百户在一旁很不甘心,但千户长都说了这个话了,他也不好再指手画脚,心道就让沈流多活一盏茶时间,到时候那三十军棍就由自己来打。
有的时候三十军棍打下去皮开肉绽,但养几天就好了;也有的时候打完军棍,表皮完好无损,底子里却烂了,没几天人就得死,吴百户可是此中高手。
至于说沈流有没有可能真的炼出丹药,吴百户压根没往这方面想,毕竟他出身权贵,结识过一个高级药剂师,人家都说了,丹药和药剂完全是两种东西,丹药蕴含某种法则,不是简单的将药材搓成个丸子就行得通的,没有炼丹方法,根本炼不出丹药。
退一万步讲,沈家当真祖传了一道丹方,但传说中丹师都是用丹炉炼丹的,这沈流拿着一口锅子炼丹算个什么事?
一些休息的军士被这动静吸引,稍微一打听,方知沈流闯了大祸,外行也看不出沈流的炼丹手段,几个年长的军士帮着沈流向百户求情:“吴百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沈流不是成心的,他就一个半大的孩子,哪能当真……”
吴百户冷哼一声:“若他能炼出丹药,本座既往不咎,甚至给他磕头道歉,但若不能,本座将会亲手执行三十军棍,以正军法!”
“小沈,瞎搞什么,快过来认个错算了。”军士们又连忙教育沈流,想要大事化小。
但沈流没作回应,只是看着自己的锅子,时不时的往锅身上拍一掌,如今他修为太低,无法以气御丹,只能施以劲力,促使丹药成型。
没阵子,吴百户提醒道:“千户长,差不多一盏茶时间了。”
军药处千户长眼中流露失望之色,他给过沈流机会,也由衷希望他能给走投无路的军药处带来一线生机,但很可惜,对方并没有,而军药处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消耗了,所以千户长下令道:“来人,将沈流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
军士们面露不忍,但军令如山,况且这沈流执迷不悟,是该好好教训一下,否则今后说不定惹出多大乱子,有几人喝了声得令,就去拿沈流。
可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流开口了:“聚气丹已成。”
沈流伸手一拍,锅盖滚落一边,一股清香四溢的味道冲天而起,在场军士只是闻到这个气味,便觉浑身疲劳一轻。
本失望的千户长精神一振,连忙跑到锅子边,看着里面滴溜溜旋转的三十粒丹药,晶莹剔透,就像在看自己的爱人一般,声音颤抖:“这真的是聚气丹?”
“千户长吃一粒不就知道了?”沈流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吴百户听了觉得火大,抢着从锅子里抓一把塞嘴里。
就像吃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吴百户一通乱嚼咽下:“呵,什么狗屁聚气丹,一点作用都没有,来人,给我把沈流押下去!”
但没有人遵从吴百户的指示,一个个恍若见鬼似的:“百户,你,你肚子怎么搞的大了……”
“你肚子才被搞得大了!”吴百户骂了句,却也觉得肚子有些胀,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大得像个西瓜,而且还在快速膨胀,撑得吴百户哼唧连连。
“沈流,这是怎么回事?”千户长惊讶询问。
“我说过,一粒聚气丹等于百斤回气散,百户一下吃了六粒,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强的药力。”沈流自顾自的刷着锅,根本不在意吴百户的死活。
千户长听了,一时间不知该喜该忧,喜的是聚气丹货真价实,药力磅礴,忧的是百户可能会因此丧命。
吴百户觉得自己肚子快要炸了,他想运功消化这股药力,可他筋脉太窄,庞大的药力犹如洪水决堤,横冲直撞,当即喷了一口血。
所以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开口求饶:“沈流,我错了,我不该来找你麻烦,求你救救我!”
千户长也帮着求了句情,毕竟吴百户有着深厚的背景,若是这么死了,沈流以及军药处都会受到牵连。
沈流思索片刻,吴百户冲撞自己,这下也算惩戒过了,自己身为前辈高人的气度还是有的,便捡了块小石子,走远几步。
就在众人不明就里时,沈流将石子掷出,准确打在吴百户小腹的某个穴位,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似山崩,似闷雷,一团黄蒙蒙的气浪以吴百户为中心荡漾开来,闻之作呕,熏之眼睛如辣,当场吐翻了一地的军士。
可算明白沈流为什么要走开了,也不提醒一下大家,腹黑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