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佐领医术通玄,既说此药具有这等神效,在下绝不怀疑,可但凡这等虎狼之药,无不是激发潜力,寅吃卯粮,服用太多必会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甚至夭折……”
被他这么一说,刘异和大胡子也醒悟过来,望向徐锐,眼巴巴等着他的回答。
徐锐轻笑一声,不屑地说道:“若是那等虎狼之药何必让我挖空心思闭门钻研十五日之久?
这么说吧,此药纯天然,无添加,只要一日服食不超过一颗,除了概率极低的不良反应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毒副作用,完全可以长期用药。
最关键的是,此药服食一颗便可管四个时辰,这四个时辰之中无论来多少次,都一样有效!”
“真的?!”
这次不等肖进武开口,那大胡子已经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竟从刘异身后一跃而出,跳到徐锐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大声问到。
徐锐吓了一跳,右手下意识往后腰模去,却见肖进武苦笑着走了过来。
“徐佐领莫怪,这位李兄名叫李光祖,乃是新任龙骧左卫指挥使,他年轻时在战场上受了创伤,此后便一直饱受折磨,你的药恰好对了他的症,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听肖进武一说,李光祖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老脸一红,放开了徐锐,摇头苦笑。
“尚书大人不必为末将文过饰非,末将便是年轻时不懂爱惜身体,旦旦而伐,纵欲太甚以至如此,现在是悔之晚矣。”
说着,李光祖重新望向徐锐,眼里射出夺人的目光,星星点点尽是希望。
“徐公子,不瞒你说,方才一听你的回春丹有此奇效,李某人便已是动了心,现在又知此药可长期服用,真是了却了在下的多年隐疾,不知徐公子可否将此药卖与在下,以愈这刻骨之痛?”
徐锐算是听明白了,李光祖年轻时放浪形骸,以至年华不再之后留下了诸多后遗症,回春丹正好合用。
药当然是要卖的,可问题是自己忙了十五天,怎么能就便宜了这个大胡子?
徐锐心中一动,连忙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犹豫道:“原本制药当然是拿来卖的,可此药还在草创阶段,小子忙活了整整十五日,费尽了无数珍贵药材,也只制出区区三颗……”
“在下明白……”
李光祖也是个老兵油子,徐锐才开了个头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此药既有如此功效,自然耗费颇多,在下绝不会让徐公子白忙,你开个价,只要在下出得起,绝不二话。”
徐锐一愣,没想到这大胡子竟还是个外粗内细的聪明人。
他最喜欢可聪明人打交道,一点就透,少了不少麻烦。
既然对方上道,徐锐也不再装模作样,伸出一根手指道:“我便开这个价,先卖给李大人一颗试试效果,要是药效不好,也省得别人说我诓骗钱财。”
“徐公子的要价是一千两一颗?”
见他竖起一根手指,李光祖双目一瞪,试探着问到。
“一千两?!”
徐锐微微一愣,虽说又是打造作坊,又是大量失败,回春丹的成本的确居高不下,但那也是相对的。
由于主料“矮穗”几乎就是猪草价,成本再高又能高到哪去?
就算把所有成本都摊到这三颗药里,每颗的成本也不会超过三十两,若是能改进工艺,实现大规模生产,徐锐有把握把每颗回春丹的成本降到二百文以下。
方才他竖起一个指头,是想叫价一百两,就是这个价他都已经觉得自己心黑,没想到李光祖财大气粗,开口就给了一千两。
见徐锐不说话,三人都以为李光祖说中了价。
刘异顿时板脸道:“混账小子,一石大米不过半两银子,农户之家三十两便能盖一栋大宅,你这破药就算真是仙药,又怎敢要价一千两一枚?”
话已出口,徐锐自然不好说自己要的是一百两,只好唯唯诺诺道:“小子有言在先,此药还在草创阶段,靡费甚多,要是实在觉得太贵那便算了。”
“别别别,不就是一千两吗?这等仙药自然当得这个价!”
一千两虽不是小数目,可对一位正三品的京卫指挥使来说却也算不得伤筋动骨,何况能一了多年夙愿,又有谁会在乎多花几两银子?
李光祖深怕徐锐改变主意,连忙掏出一沓银票,硬生生塞进徐锐手里,然后搓着手,眼巴巴地望着他。
徐锐收了钱,顿时眉开眼笑,从药盒之中抖出一颗回春丹,单独装进一个精美的盒子里,然后又掏出一张服药说明,一起递给了他。
李光祖如同捧着祖宗牌位一般,连忙将这颗价值千两的回春丹贴身收好。
不等刘异和肖进武再说什么,抢先朝三人拱手道:“在下得偿心愿,喜不自胜,这就不多叨扰了,明日再来拜会,告辞!”
说完,他一转身冲出门廊,一跃跳上战马,竟就这般扬长而去,远远还能听到爽朗的笑声断断续续,正应了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境。
三人傻傻楞在刘府门前,惊愕地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不举之症已经折磨了李光祖多年,无论战场上如何英勇雄壮,只要一谈到女人,这个七尺硬汉永远都抬不起头来,那滋味没有亲身经历绝对无法理解其中万一。
而今晚刚好有一场为他接风洗尘的饭局,来的都是军中老粗,吃饭喝酒之后怎能少了佳人相伴?
原本这又是他的一块心病,一想起来就不是滋味。
可现在仙丹到手,他瞬间重拾信心,迫不及待想要向世人宣告展现雄风,自然一秒都不愿多待,恨不得立刻飞到众人面前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