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灵帝眼神中闪出一丝忧伤,很快平复下去,不动声色地:“仁清,你的事,朕听人说了。可是朕不信,你会背着朕私自调兵,这可是犯大忌的。”敬灵帝摆手示意黄保与李太医退出精舍,留下父子二人。
仁清太子丝毫不觉得恐惧,谁见了敬灵帝那枯槁憔悴的样子都知道,那对他不会有什么威胁。
仁清太子微微仰着头,向自己的父亲讲自己的宏图大业:“儿臣早已得知,大渝皇帝老迈,卧病多年,大权旁落于他弟弟亲王之手,大渝太子虽然是青年才俊,却也敌不过他。大渝皇帝不久前殡天,亲王不服太子继位,儿臣便出手帮一把他,用他除掉大渝正统皇室,趁着他根基不稳,儿臣亲自出手将他除去,夺取大渝国,以战止战。父皇,此事绝密,儿臣不敢呈递奏疏,以免泄露。”
敬灵帝问:“你想怎么做?”
“儿臣现如今还在京城,便是因为还要做局。私派便是其中第一步,我荣军进了大渝国之后,帮着亲王除掉正统,而此时父皇下令彻查之际,儿臣便站出来说是大渝国亲王使诡计,复刻我大荣军符,调动我荣军入他国,这样儿臣也算的是师出有名,而只要大渝亲王一死,自古成王败寇,一切罪责全可推到他头上。”
渝皇尸骨未寒就政变,敬灵帝不相信仁清太子的谋划只是和他说的这样简单。越想,敬灵帝越不寒而栗,会不会他也在策划着给自己也如法炮制一场变乱?
“就这么简单吗?”
“父皇,鸡蛋都吃了,还要问是哪只鸡下的蛋吗?”仁清太子反问。
敬灵帝端倪着仁清太子,他选在祺王不在京城的时候私自派兵,便是防着敬灵帝会和联手祺王对付他,一手遮天蔽日时雷厉风行。
敬灵帝认为,仁清太子也是警告他,今日能调兵出征,有朝一日,便能作别的。
当晚黄保回到东皇宫伺候敬灵帝,敬灵帝只一句:“司礼监以后批红了的折子,都送到东皇宫来,朕看一看。”
黄保领命,不作多言。
大半个时辰后,敬灵帝说了句:“用人之际,贪墨的事先缓一缓。”
大渝。
叛军和大荣军在短短数日之内,包围皇城,还没有来得及登基的太子被逼的无奈出城投降。
大渝亲王自己登上了皇位,喜不自胜地坐上了龙椅。
可朝野之上,无人对他下跪称臣,他一怒之下,正殿前的广场上,血流成河,所有在场的,不愿承认他是皇帝的人,皆身首异处。他是依靠大荣军队坐上的皇位,大渝国中之人只称他为卖国贼。仁清太子在京中听到他继位的消息,立即率军出征,名义为讨伐大荣投诚大渝的叛军以及恢复大渝王室正统,扶保大渝太子登基。
天都。
祺王快马加鞭回到天都,还未来得及回府,入了城便被等待多时司礼监的人请入宫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