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闪动,玉熙第一次盯着衸王的脸仔细地看。
衸王原本面若冠玉,因为这十来年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掸,已经变得肥胖臃肿,丑陋难看。
“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耻辱,你的面容与你的行径都恶心到我了。你知道吗,这几天,京城的王公贵族有不少都知道你和我娘的丑事,都说我是你的女儿,所以我娘当初才会把我过继到你的名下。你最好早些死,不要在拖累三婶了……要不是看在你是个病人,是个残废的份儿上,我会替我爹主持公道,杀了你这个畜生!”
玉熙此话一出,只听得雷声轰鸣,将玉熙吓了一跳。
大风吹过,将房门吹开,玉熙闻声看去,不见一人。她面色苍白,倒咽一口气,不再言语,手脚微微颤抖。
老妈子解好手回来,看见玉熙郡主脸色发白地望着门外。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玉熙挤出一丝笑容,迟缓地说:“刚才打了个雷,吓着我了。”此时玉熙她伏在床边的手下有动静,她掀开被褥看见衸王的手微微动了动,她又吓了一跳。
“他动了!他动了!”玉熙像是看见怪物一样地指着衸王大喊,推到柱子前依着柱子指着他大喊大叫。
老妈子惊讶地看着衸王微微抬起的手指,撂下玉熙郡主,也不顾门外的雷雨来临之前肆虐的狂沙走石,她去将消息告之衸王妃。衸王妃闻讯而来,急得好似风火轮一般,两步并作一步,一面走一面整理刚穿好的衣裳。
一进门看见玉熙靠这柱子惊恐地望着衸王,衸王的手指还在动。
“今儿去求了一日的神,看来老天真真是开眼了。”衸王妃连忙打发人去请大夫,还叮嘱了今天的雷雨叫醒了衸王,雨是好雨,今天也是个好日子,不准打伞,免得触霉头。
玉熙怯生生走到衸王妃身旁,悄声问:“三婶,您说衸王听得到我们和他说的话吗?”
衸王妃不知玉熙心中有鬼,满面春风地握住玉熙的小手说:“他还是个大活人,怎么会听不到呢?大夫说了,我们说的话,他都是听得到的,只是没法开口罢了。”
玉熙更是一惊,只想着以前年年夏天打雷闪电的不见他醒过来,如今自己和他说了那些威胁的话他偏偏醒了,是不是担心自己杀了他,醒了过来。若是他醒过来,将方才自己说的事,告诉旁人可如何是好?即便他包容了自己说那些狠话,而念着自己方才说了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如今也已经过继到了衸王府,他不准自己会裕王府可如何是好,玉熙越想越是心乱如麻。
衸王妃见了玉熙忧心忡忡,问道:“玉熙今儿有话要和婶子说吗?”
玉熙想了想,摇摇头:“没事儿,就是想您了。”
衸王妃满脸爱意地望着玉熙,抚摸着她圆润的脸颊说:“今天出去玩得可好?”
“好着呢。”
“你喜欢看打马球,等你三叔身子好了,他就可以陪你去看人家打马球了,还能教你呢,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放心,你三叔要是知道你过继到了我们这儿,他必定会好生对待你,不会比你爹差。”
玉熙脸上表情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