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吊一命对着杜全说道,“一别数年,好久不见。”
“神医客气,老小儿惶恐。”杜全也回身行礼说道,随即便又看向拓拔凝渊。
“少侠,请这边请。”
见上官燕与拓拔凝渊皆离开内室,上官无踪便也对着吊一命说道。
“今日之事,还请神医保密,倘若被人得知那十八阎罗已潜入北域,恐怕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府主放心,老夫自有分寸。”吊一命见状赶忙点头说道,“只是自三十年前,这十八阎罗便已销声匿迹,为何今日却忽然再度出现”
“三十年前吗?”上官无踪听得吊一命提到三十年前,竟似若有所思。
拓拔凝渊这一路上确实是累得很了,在杜全为自己寻得住处之后便要睡下,可脑海之中却仍是浮现这这数日来的凶险。
“以前总听得梅大叔说一如江湖深似海,想不到真是如此。”拓拔凝渊倒在床上,忽感自己丹田处隐有微痛,赶忙起身盘腿坐好,运转内力探查。
“那双魔的掌力竟这般难缠,纵是天衍造化丹的药力,一时竟也难以祛除。”拓拔凝渊内视之下,见自己丹田之中尚有一处郁结不能开解,连运了几次内力都是如此,便也只好作罢。“看起来只有顺其自然,待得功体复原这伤想必也就解开了。”
说罢叹了口气又解开自己外衣,他见这几日外伤虽愈,但身上血污确实来不及去除,倒显得颇为肮脏,又见那床褥整洁干净,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便只好再将自己的外衣穿好,又把被褥推至旁边,凑合着在床板上睡了起来。
这一夜拓拔凝渊睡得极沉,直至天光大亮,他才缓缓醒转。
“我什么时候睡得如此深了”拓拔凝渊见屋外已是日阳高照,便走下床去,将被褥恢复原状。
“咚咚咚。”
此时门外互传一阵敲门声响,拓拔凝渊见有人在外,便欲前去开门。
“顾少侠”
门外之人声音很柔,显然是一名少女,但却不是上官燕。
拓拔凝渊开门,见门外正立着一名侍女手持食盒,看年纪应比拓拔凝渊与上官燕稍小,约是十三,四岁的年龄,模样也是十分俏丽。
“顾少侠”
那少女见到拓拔凝渊,便问道。
“嗯。”拓拔凝渊点点头,他注意到那侍女手中正拿着一个食盒。
“我是小姐的婢女,翠儿。”侍女说道,将食盒放在屋内桌子上,“小姐吩咐我将早膳为少侠送来。”
拓拔凝渊虽有心询问这位翠儿昨日上官燕可曾睡好,但自己一个男人若是如此询问,又怎成样子,便只好把话咽在心里。
“少侠可还有吩咐”
翠儿将食盘摆开,便对着拓拔凝渊行了一礼。
“我……无事,麻烦了。”拓拔凝渊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若少侠无事吩咐,翠儿便退下了。”翠儿见拓拔凝渊无事要求,便为他将房门关上了。
待侍女走后,拓拔凝渊看那食盒之中的三个盘子所盛,一碗银耳莲子羹,一杯桃胶糖水,另还有一小屉蒸得蓬松的七彩花卷,不由得哑然失笑。
之前他在山里时,凡事皆需自给自足,早间所食无非野果之类,若要解馋便需捕捉野鸡走兔,哪有这般精致的饮食
再见那笼屉之上又别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无毒药’这四个字,拓拔凝渊竟真的笑出声来。
好不容易将那几样点心吃完,门外敲门声又响,这一次却不是吃的,而是一盆热腾腾的洗澡水,外加上一套崭新的细布掛衫。
“小的逢小姐吩咐,为顾少侠更衣。”
这一次来的人也不再是侍女,而是两个利落到连眼神都透着精明的小伙子。
如此折腾了一番,待洗澡水变得浑浊之后,拓拔凝渊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已经焕然一新,那两人看着似是也觉得满意,笑眯眯的对着拓拔凝渊说道。
“少侠,可还有吩咐”
拓拔凝渊僵硬的摇着头。
“既然如此,那小的们便退下了。”
说罢那两人便端着澡盆走了,拓拔凝渊摸了摸身上口袋,又发现了一张纸条。
“出门左转,杨柳岸边。”
拓拔凝渊见这回纸条上的字体比上一张要婉转的多,自己的心思也不由悱恻起来。
对着铜镜正好了自己衣装,拓拔凝渊便欲走出门赴约,不料此时竟又有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拓拔凝渊心道这人难道也是上官燕派来的吗?
可又看了几眼之后,却觉得不像,一是这人的神情桀骜的很,不似方才那两人,再者他手中的剑也名贵的很,竟镶了三颗足有猫眼大的明珠。
“你便是昨日府内所说的顾未名吗?”那人刷的一下拔出佩剑,对着拓拔凝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