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正德毕竟是第一次亲自出马处理这种事情,也没个章程,只好请教胡不来。胡不来思索一番,说道,“一会咱们吃罢饭,先去马车里取了贫道的桃木剑,还有符咒。一会庄老弟你就在旁边护法好了,若有事,贫道怕顾不过来你,你先跑便是。不过听佟掌柜说了,这东西也不跟人计较,就是自己打闹。咱们晚上视情况而定,我这里还有些牛眼泪,你晚上抹在眼皮子上即可。”
庄正德看看胡不来递过来的小瓶子,反手又给推了回去,“胡道长留着这宝贵东西,我出来的时候家中长辈给了些柳叶子,我看附近这柳树也多。一会再取些来便是,牛眼泪不好多得,胡道长还是留着应急吧。”
胡不来一听这柳叶子一物,站起来就抓住庄正德,“你可是认识这大先生?柳叶一物,乃是历任大先生才用的东西。但我等闲人不知这其中奥妙,只能用牛眼泪。而这牛眼泪确是不可多得的东西,珍贵的紧。庄老弟,可千万别藏私啊,今夜咱俩可是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方才还想着有危险让你先跑,看来是贫道托大了。”
庄正德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胡不来,这柳叶子怎么使用竟然不知道?“胡不来,你可别忽悠我了。大先生我倒是认识,是家父好友,现如今我也算他半个学生。这柳叶子不就是嚼一片,便可顶住用一刻钟。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难道你们自己不试的吗?”
胡不来一拍大腿,“你看看,你看看,他娘的这么简单的东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牛眼泪一滴便可用上几个时辰。不过找寻一次费事的很,这柳叶子满天都是。我是把这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每次拿着又塞鼻孔又塞耳朵眼儿的,也不顶个球用。谁承想咀嚼咀嚼就能使呢?”胡不来一边拍脑袋一边原地转圈,看的庄正德还以为小巴哥上身了。
胡不来站定,有些眩晕,“妥了妥了,我霹雳**师今日是注定要出人头地了,有这大先生弟子护法,今夜咱们就干票儿大的,扬名立万。奶奶的,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庄老弟,今夜你就请好吧。看我卖力施展浑身解数,你在一旁看着便罢。”
庄正德只感觉莫名其妙,也不吭声,自个儿喝了口茶,看胡不来在一旁撒疯病。
天色渐暗,客栈小二也准备了几个硬菜,还上了一坛好酒,直到这会功夫,这路过的客人都闪闪躲躲,急匆匆的就过去了,行人都不敢在来福客栈门口多逗留。只是看着门口吃肉喝酒的庄正德二人指指点点,不知嘴中絮叨些什么。
庄正德只感觉这时间过得好慢,两人在客栈门口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庄正德有些紧张,毕竟这大战在即,白老爷子也没有指点一二。
庄正德手揣进怀里,摸了摸白老爷子给的玉佩,感受着丝丝凉意,心中也渐渐平静下来。这种事情,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就是紧张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痛快一些,老话说的好,该死球朝天。
胡不来看着庄正德一会摸摸这里,一会摸摸那里,想着也是这大公子没干过这种活计,便大大咧咧拍拍桌子,“庄老弟,你怕甚了,不用担心,有贫道在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他退避三舍。放心好了,一会吃完饭你就随我去后院拿贫道的法器,咱们只管坐稳当了,等着动静。来他一个灭他一个,来他一双灭他一双。放心放心!”
庄正德翻了个大白眼,真是有点不带了搭理这个吹牛货。瞅瞅胡不来这面相,也不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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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道高人的样子。
佟掌柜在客栈内掌了灯,又出来给二人桌上也放了一盏。静静坐下之后,也不说话,只是托着腮帮子盯着闪烁的灯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庄正德看呆了,这会这安安静静的一幕,只感觉佟掌柜如那仙女下凡一般。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煞是可爱。
佟掌柜一看庄正德这个呆样子,就忍不住打趣,“庄公子,奴家好看嘛?若不是这夫君杳无音信,也没个休书。奴家怕是要忍不住嫁给你了。”
胡不来哈哈大笑,“佟掌柜,你也不先考虑考虑贫道?贫道虽然年纪大点,可这浑身是力气。又有这一身高深莫测的法术傍身,绝对是看家护院必备。”
佟掌柜嘻嘻一笑,嘴中啐了一口,“我呸,还看家护院,莫非胡道长是大狼狗变的?奴家还是喜欢这庄公子多一些,一看就是读书人,温文尔雅。你这道士还是算了,奴家高攀不起。哈哈。”
胡不来一听掌柜的这话,也不恼怒,“啧啧啧,还是我庄老弟有魅力呀。不然今夜贫道还是自己睡吧,庄老弟看哪个房间被子暖,便去哪个房间算了。”
庄正德也不搭理这二人,只是说了句没羞没臊,也不知是对着谁说的。说完以后突然觉得不太妥当,赶忙起身尿遁跑了。
夜里院外有些冷了,庄正德和胡不来帮着店小二收拾了外头的东西,又去后院马车上取了胡不来的物件,回到客栈一楼坐着,庄正德觉着无聊,便找了纸笔自顾自的在一旁写写画画。胡不来见没人搭理自己,取了桃木剑就在客栈内耍起了剑花,倒是看起来有几分把式。
佟掌柜又给二人泡了壶绿茶,便站到这柜台里头算账去了。
整个客栈里头都安安静静,只有佟掌柜时不时扒拉算盘子的声响。
庄正德也不知写了多久,只感觉这门外一直往进贯凉风,也不知是不是周边哪里下雨了。转身想去关门,可这扭头一看,客栈的门早就关好了,许是店小二刚才顺手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