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貂蝉素手轻轻贴在吕布额头：“你是哪儿不适？莫要吓妾身啊……”
“等等……”楚天行小心轻柔的推开怀中佳人，这是自然而然的温柔小心与感情羁绊。这让他心中愈加的凌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看着四周雕工精美的纱帐，木质蘸花的格窗，大手触及兰木床沿的真实触感，似无不诉说着这是真实。楚天行下了床，走到桌面细细触摸着一切，锃亮如镜的铜灯、他常看的兵书、貂蝉看的诗词、貂蝉用的胭脂水粉……
铜镜中，俊朗不凡、若睡意仍未消的熟悉面庞，一切的一切自然而又真实的提醒着他，他是吕布。
“呃……我做梦了……”吕布捂着额头：“我是吕布……我做了一个楚天行的梦？我是梦到了未来还是梦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想起他梦中看过《三国志》、《三国演义》，那里面都记载着他，但，又与他现在记忆中的不尽相同。这又让他迷糊了起来，如果楚天行是他梦中的经历，为何那里的一切也一样的清晰真实？到底是他还在做梦，还是梦初醒？
分不清理还乱，吕布渐感头痛：“到底是梦？还是梦？为什么？我到底是谁？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将军？”貂蝉小心来到吕布身边，双手轻轻抓着其右膀：“将军是不是喝多了，还没清醒过来？”
“呃？”吕布看着身旁轻易牵引他感情与情绪变化的爱妻，楚天行历练的一切似有些模糊起来，现实才是真实。他不由用力摇了摇头：“是梦吧……”
貂蝉轻轻搂住吕布，螓首温柔贴在其胸膛，情浓细语：“将军做了什么梦？一大清晨就怪怪的。”
怀中温柔与清香让吕布清醒了许多，紊乱思绪渐安稳，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一个奇怪的梦，记……记不起来了……”
他现在依旧分不清是他梦着吕布，还是梦过楚天行。或者都只是梦。但，他也不想去管那么多了。既然感触真实，那就不管梦过也好，梦着也罢。是梦，那就梦吧。是真实，那也只能继续下去……
“嗯……”貂蝉温柔应了一声。
……
宁静的清晨，隐有鸟声轻鸣。
古典小室内，吕布有些怅然地喝着稀粥，桌上一叠小菜干。对面貂蝉恬静坐着，红唇轻啜着稀粥。
非常简朴的早饭，吕布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应，反而是自然而然，甚至隐隐有些享受此刻的宁静，然，心中又有着莫名的惆怅，他也理不清这情绪何来，还是因为梦未醒……
“将军？”貂蝉轻轻放下瓷碗，疑惑看着吕布：“怎么了？早饭不合胃口吗？”
她眸光落在桌上那碟叠小菜干上，轻抿着唇，似不知如何开口。因为，这是她现在仅有的能弄到的菜肴了。
“没有。”吕布摇了摇头，他也知晓现在的处境。现在是水淹下邳，城内很多粮食都泡了水。有些甚至发霉不能再食用。城内百姓将士都缺粮，早饭能有一顿稀粥菜干，已经是极丰盛了。
“嗯……”貂蝉轻应了一声，也不知是真的信吕布说的，还是不想多添尴尬，又缓缓起身道：“将军一会要出去巡逻，妾身先为将军整备衣甲。”
吕布点了点头，迅速将剩下的稀粥一口吞下。见貂蝉起身，他似乎也没有性子慢慢喝下去。起身跟貂蝉走向卧室。
屏风内。
在貂蝉伺候下，吕布双手大张，看着面前铜镜中，自己穿上了火红袍甲，腰系狮蛮带，顶束发金冠。一身装扮下来，好不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看着镜中的自己，吕布内心平静，有着莫名感触。
貂蝉来到吕布身前，为其整理着衣襟，纤手轻轻拍了拍吕布胸膛，眸光中有些痴情之态：“好了。妾身也要着装了。”
“嗯。”吕布自然的点了点头，对着铜镜又看了看，摸了摸袍甲。心中莫名有些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