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已然掀不起任何波澜,只当她是远远的遥不可及的存在,连影子也越来愈模糊了,“让大哥和嫂子担心了,如今也没有什么事了。倒是一路南下,听闻边境不宁,大哥难免又要四处奔波了。”
“你大哥的性子,木头一般。天下安定,他是闲不住的,边境不宁他更是第一个不安。好在小打小闹,也没什么太要紧的,流寇野匪,并未真的挑起太大的事端。”
他心底一沉,骤然想起当日端曌登基前的胸有成竹,不知怎得总觉得两件事之间有关联。“这般便好,大秦强大,想必也不会有谁真敢来犯。”
“话虽如此,也是生于忧患。这不,为了长久平和安乐,皇上马上就要迎娶月氏的宗室女了。两国交好,四周列国也不敢蠢蠢欲动。为了这个,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袁宣峻疑惑不解,道:“这是为何?”
“你不知道,这几年皇上不知怎得十分宠幸后宫的宦官,竟然连内卫总管的职务也放了给他。一时一部分朝臣巴结的很,皇帝竟然连三品以下的任命都听他的。前儿为着两国联姻的事,亲指了两位使臣过去。其中正使礼部中正便是拜在这宦臣座下做义子的,一去不知发了什么疯,当场折辱月氏皇室内廷。哎。”
他惊愕,不想还有这般事情,折辱皇室简直是把两国邦交放置于炉火上烤,一个差池就是边境不宁,“这,月氏乃大国,岂会容忍折辱?如今又怎的愿意两国联姻了?”
她继续道:“那端曌倒是个能忍气又狠辣的,俱副使道,那日月氏女皇未临朝,只宸君在便口出言语道月氏皇庭的公主都是不贞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三言两语的又延伸到人家女人为帝乱了纲常,大秦不娶,只愿娶小家户的。这不连带着把人家祖宗上下都说了,谁知女皇来了,倒不辩驳,举了几个咱们前朝时候的野史逸闻,这中正估计是脑子有问题,不但不思己过,还那当初端曌在秦为质的事情嚷嚷,深怕别人不知月氏的皇帝曾经屈居秦下。”
“这般不知死活,若不是有人授意,便真是脑子进水了。”
“可不是么?副使战战兢兢,意欲劝谏而不得。这端曌也是够狠的,当场取出皇上当年送的礼物,一把不知是什么的剑,教人满场砍了他几十刀,还言是以秦君之剑斩秦之佞臣,最后副使带了中正的人头回来,身体都火化了。”
袁宣峻更是不解:“如此也是死了一个,嫂子方才所言是死了许多人?”
“副使回来后,皇上震怒,以那宦臣为首的一众党羽,尽数诛灭了。判了两国邦交,庸臣乱秦的罪名。可怜了这些巴结的老臣,想必也是想求一个平安,谁知道竟是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