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宸君所说的天阴血,难道这是南荣堇月的血?她用帕子蘸取了一点,将瓶子放回原来的位置。疾步到了药房去寻找血色曼陀罗,那药本就难得,寻了半天才得了一点。她迅速将花瓣研磨成粉,洒在帕子上,又滴入几滴水,不一会儿那帕子血迹的部分成了蓝色。
天阴血,遇曼陀,成蓝色,状如鲎血。
这一刻,她对师母的感恩竟然化成了怨毒。是的,自己偷偷学了这阴毒的功法是不对,可是师母既然能想法子化去练功带来的毒素,却从来不告诉她,任由自己自生自灭。
她自药房走回院子,又见玫德带着人将各种珠玉绸缎走在去南通院的路上,更是十分不甘。
到院落中,巽恬见她脸色不好,于是取了一些补气血的药丸去寻她。在门外敲了敲了她的门,她回首看着他道:“师弟,你进来吧。”
待他坐下后,她半玩笑半认真道:“若是堇月,你就不会这么见外了。师弟,按理说咱们青梅竹马,自京师就相识的,好像这几年却不如你和堇月了?公事上我从不不妥当,私下咱们又是师姐弟,这是为什么?”
巽恬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突然这样说。将药丸给她道:“你脸色不好,可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这个能补气血,吃了就好好休息。”
她取了那药,追问道:“师弟,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呢?这么避重就轻的。”
巽恬给她倒了一杯茶道:“师姐,你我不是生疏。正好相反,于公于私我对你都很敬重。也许是因为这个,你才觉得我们生疏了。堇月不过是孩子,我救了她自然得对她负责。多照顾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她点点头,吃了一枚药丸后突然问他:“师弟,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想要杀了我?”
巽恬听她问的莫名其妙,虽有疑惑,却念着她一家三代的忠诚与功劳,何况也并非没有情分,只是不是男女之情罢了。真诚道:“师姐,你这些年的付出与张家对父亲的忠心,足够抵消你的对不起。若你真对不起我,那也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该你原谅我才是。”
“那你会恨我么?”她颤巍巍的问。
“永远不会。”巽恬没有说完的是,因为怨恨无用所以自己从来不怨恨任何人。
她突然有些感动,却又更坚定了自己的杀心。若是师弟不恨自己,那又有什么可畏惧的。那宸君说的果然不错,师弟对她好,原不过是因为她有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