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是所,各家之言不对。只是过于将原因归结于内乱和攻破诸国所得到的兵力了。”
“嫂嫂说的不错,史书所载的,就是大宇得了各国兵力,所以无往不利。虽有所牵强,却不无道理。”
“各国兵力力有强弱,根本不可能一时间就糅合得天衣无缝。且家国才亡,将士如何会尽心。便是皇帝,也要担心是否会有叛乱。”
“的确如此,各国人心不同,纵然归顺,也是求富贵安宁。哪里就能替破我家国之人,抛头颅,洒热血了。纵然是,军令如山。可是。。。。嫂嫂,那原因究竟是何?”
“有的东西,正史不记。咱们就得去野史里查一查。你可知,这位千古帝王,一共有三任王后。原配夫人去了后,两位继后都来自草原。”
“野史上说,两位王后共册东西两宫。且,她们在为王后前,是北部东西两个草原部落的汗后。若不是嫁了他,都是要封太后的。”
“这两位王后本就年长他,如此你还不知道,他如何能统一北境么?”
“我明白了,当时并非是统一,而是合作。所以借了北境东西草原的兵力,才能如此快的取得涂,渠两江。草原上的骑兵最是勇武,马上战力可说举世无双。”
“再统一梅岭以西时,已经是数年。借这两江富庶,宇金帝已经历练出了自己的军队,虽然不如北境草原那般的战斗力。南扫诸国,也足够了。”
“那为何史书所记载的,是大宇的军队统一南北的?”
“南疆列国,的确是那支军队统一的。”
“嫂嫂,如此我就有另外一问了。既然能用北境草原的兵马。他为何还要动用自己的实力。岂不是浪费了些。”
“因为,最狠不过帝王。一早和亲,大宇过去的女子,早就生下了合适的继承人。东西两部兵马极强,却是以一敌百的精锐。人数并不多,在攻下西境后,主要的一干人等,包括他的两个继子,都死在了回程的路上。”
“原来是如此,也不难明白后世史书,会有许多润色之笔了。帝王之心,就这般狠毒么?这算恩将仇报?”
“也不全是如此,帝王之策,全在利益二字。不是对错可以评论的。至于恩义,纵然有些,哪里能比得上后顾之忧的威胁呢。”
“两位王后呢?我不信真如历史中所言。嫂嫂可从野史中得到些讯息。”
“有子封侯,含笑而终。鸩酒一杯,白绫一条。虽然不知真假,仔细想来,也差得不远了。”
“可怜两位妇人,只怕不知自己不过是男人争斗的棋子。”
“你倒是多愁善感的,为古人操心。今日不过是我们闲话几句,你莫要太信了。我也是自己想着或许如此而已。”
“所以我说嫂嫂博学,这话不至于让外人知道。至于真否,妹妹当自行思量。”
两人谈得投机,却不曾注意时辰已经晚了。贝儿前来告罪,让大管家的给绊住了,想到时辰以晚了,就过来接自家的主子。凌霜算着时间,也来寻她。两人算着时辰回去了,约着下次在论。
旭音回去后,更觉得这丫头有趣。本就一见如故,没想到还有这样舒服的交谈,更有得了知己的意思在里头。笑意盈盈不止。贝儿见她难得这般高兴,借着这个兴头不让她晚睡,催她入眠。
秦韵随着凌霜回去,更加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想着,南荣堇绥远去北越之事,一时明白了许多。起身传了讯息出去,让人查访他在北越的行踪,以及和月氏各守军的来往。
如此,才睡得安稳了些。
梦中是两个女子绝望的眼神,看不见表情。两个女子年岁已高,一人将长长的白绫,挂在房梁上,踢了凳子。一人饮下酒水,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房外的男人身穿黑色日月河山的常服,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杀意。脸上是多年风霜磨砂的老态,白发徐徐。待看清他的容颜时,是老去的巽恬。秦韵在梦中惊醒,坐起来,一身的睡裳被压得不成形状,贴身的衣裳湿透了。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才缓了缓神。
凌霜几个已经睡了,起身找了贴身的衣裳来换了。又翻到收起来的碧潮繁星裙,星光熠熠,美的让人安慰。将头发拿白玉簪子固定了,穿了裙子,上楼顶去吹一吹风。坐在楼上,裹着衣裳,心情立时平复了许多。凉风徐徐,竟让将头发吹干了。梦境里渗透出来的难以置信和绝望慢慢散去,园中景色颇美,复安慰了许多。“巧合,有所思,固所梦罢了。”自言自语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凌霜醒来听到动静,起来看她不在,又换下了衣裳。听到楼顶的言语声,到了温着的茶上去看她。不一会儿,才下来,继续沉沉的睡过去。